“我幫你剝吧。”
“不用。”他寡淡的吐出兩個字,已經利落的在剝蝦殼了,沈冰冰訝異於他嫻熟的動作。
她記得,以前,他是不會做這些事的,而且,也做不得這樣嫻熟。
就在她思慮的時候,男人已經將剝好的蝦子放進了顧月白的碟子裏。
看著這樣一幕,在場的人也有些明了了。
或許,這位跟陸先生的關係不太一樣。
可是,那為什麼還讓她來擋酒?
男人本來已經沉寂的心,又撩了起來,這樣的女人,就這樣放棄了,可是會天打雷劈的。
沈冰冰顯然沒有想到,他能為一個剛認識兩天的新員工做到這一步,心裏,有些堵。
即便如此,她也沒有在臉上表現出絲毫來,依舊淡定的仿佛一個局外人一般。
秦殊悠悠的歎息一聲,有些同情她。
對於太太來說,她什麼都不用作,陸先生自然會為她鞍前馬後,這就是區別。
飯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而男人卻一個接著一個的蝦子給她剝著,自己卻什麼都不顧的吃一口。
直到一盤蝦幾乎下了她的肚子,他才停住了剝蝦的舉動,“還吃什麼麼?”
問出口的話,陸淺恒的沒有一絲溫度,仿佛隻是一句公事公辦的語氣。
後者眼睛在桌上掃過,“給我來隻螃蟹。”
於是,又見本就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像個隨從似得給她剝殼,伺候的好不舒坦。
在座的,除了秦殊,何曾見過他這個樣子對一個人,就算是他自己吃也不見得有這麼的上心。
“周董,您看飯也吃得差不多了,我們的合同……”
不等沈冰冰把話說完,男人忽然搖了搖頭,“不急不急……”說著,他視線又朝著顧月白看了過去。
“不知道這位小姐最擅長的是什麼呀?”
陸淺恒眉頭一皺,那雙眼睛裏明顯閃過一抹暗沉。
他將剝好的螃蟹往她碗裏一放,抬眸,一雙沒有什麼溫度的眸子就朝著他看了過去。
“她最擅長的……是剝皮,她能將蛇皮整張剝下來,如果周董感興趣,我可以給你一份視屏,沒有人的時候好好欣賞。”
“嗬嗬……”男人尷尬的笑了笑,以為他是在開玩笑,卻也沒有再糾結這個話題,畢竟,從他對她的舉動,也能看出,他大概,也是看上這個女人了吧?
他也沒有那個本事來和他爭,這麼想著,他又把眼睛放到了沈冰冰身上。
一個酒局,總部的什麼都得不到吧。
這個秘書長得,也很不錯,幹練精明的女強人,一定也很有味道。
“冰冰小姐,我敬你一杯。”
沈冰冰臉上閃過一抹僵硬,這快速的態度轉變,自然能明白發生了什麼。
畢竟,他們一直都在這個圈子裏。
心裏閃過一抹慍怒,可是,她卻也沒有發怒。
她也想看看,他會怎麼做?
於是,她微笑著,拿起了酒,碰杯之後,一飲而盡。
而周董顯然要有將她灌醉的意思,一直在敬酒,她都是一杯幹,而對方隻是輕抿一小口。
對方的人帶著莫名的笑容。
了然的看著這一切。
在不知道第幾次敬酒的時候,陸淺恒忽然拿起杯子替下了她。
起初,顧月白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可是,卻見他往後的每一杯都替,而她卻一臉深情的看著他,眼底,帶著明顯的感動。
顧月白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尤其看到秦殊仿佛個死人似得坐在一側。
人都沒有動,他瞎動什麼呢?
有了陸淺恒的加入,周董也不敢怠慢,每一杯都是一口幹。
在男人拿起不知道第幾杯酒的時候,顧月白手中的筷子被她重重的放到了桌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響,也讓飯桌上傳來了一瞬間的寂靜。
陸淺恒到嘴邊的酒這樣僵住了,竟然沒有辦法再挪動分毫。
顧月白朝著他瞥了過來,然後,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沈冰冰秘書,你目前情況似乎不是那麼好。”
沈冰冰皺眉看了她一眼,“你今晚的話似乎多了。”
她勾了一下唇角,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
“周董……”
她悠悠的視線朝著對麵的中年男人看了過去。
對方端著酒杯的手微微抖動了一下,“怎,怎麼了?”
“你如果再喝一杯,就是徹底的跌倒抑製期了。”
“……抑……抑製期……會……怎……怎麼樣……”
“進入深睡,搖撼不醒,失去知覺,呼吸衰竭而死亡。”
一瞬間,眾人之覺得手中的酒仿佛有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