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尷尬的輕咳了一聲,起身,仿佛不經意的給她讓了個位置。
顧月白大步來到陸淺恒身邊坐下,然後,禮貌性的,朝著對方一笑。
“這位是……”
方才說話的男人眼睛黏在她的身上,閃爍著光。
還不等陸淺恒開口,沈冰冰便道:“她是來頂替艾拉的。”
“哦哦哦。”
男人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看向顧月白的眼睛多了一絲別樣的東西。
從顧月白的角度看過去,隻見陸淺恒冷峻的側臉,陰沉的厲害。
她桌子下的手輕輕的拽了拽他的西裝褲,對方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就這樣沉默的盯著別處。
顧月白:“……”
這男人又再作什麼妖?
“陸總,我敬您一杯。”
男人起身,拿著酒的手就這樣伸了過來,雖然嘴裏叫著的名字是陸淺恒的,可是,卻朝著顧月白這邊遞了過來。
都已經是經常合作的了,自然知道他酒局上一般不怎麼喝酒,都是帶來的女人喝。
看著遞到自己麵前的酒,顧月白茫然的眨了眨眼睛,“陸總在我旁邊呢。”
“……咳!”男人尷尬的咳了一聲,看了一眼秦殊,卻見對方低垂著頭,好像十分的難耐似得。
沈冰冰眉頭皺了一下,低聲道:“你是來為陸總擋酒的。”
“……”顧月白這才想起來自己來的目的。
點了點頭,她伸手去拿那杯酒,還未觸碰到酒杯,一直骨節分明的大手忽然就伸了過來,拿走了酒。
顧月白看了他一眼,又默默的把手縮了回去。
沈冰冰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冷冷冰冰的,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男人也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親自喝這杯酒。
可是,他還是敬一下這位美豔的過分的女人。
於是,他又倒了一杯酒,“這位小姐,我也敬你一杯。”
“謝謝,我不喜歡喝酒的,你給他喝吧。”說著,她十分自然的指了指陸淺恒,一臉的坦蕩。
飯桌上傳來一陣詭異的靜寂,一道道視線在陸淺恒身上徘徊。
這麼沒有眼見的人也真的是少見。
就算是新員工,也不至於這麼遲鈍吧。
明明是來給自己的上司擋酒的,這怎麼到了她這裏反倒正了上司給她擋酒了。
都以為陸淺恒會生氣,然而,對方卻麵無表情的拿起麵前的酒。
這個時候,沈冰冰卻拿起了自己麵前的酒和對方碰了一下,“這杯酒,我代她喝吧。”
“不用。”沈冰冰酒杯即將碰到唇瓣的時候,陸淺恒卻悠悠的吐出兩個字,他的聲音平穩的沒有一絲起伏。
然後,他拿起酒朝著男人遙遙舉杯,對方立即起身和他碰了一下,“陸總請。”
“嗯。”
沈冰冰笑了一下,將酒重新放了下了。
她自然不會自作多情到認為他是為了她的身體著想。
她目光朝著顧月白看了過去。
她倒是不知道眼前這個新員工除了長得好看一點到底還有什麼過人之處,竟然能得他這麼相待。
這個男人她比任何人的都還要了解,他的意思是,自己在乎的人,不需要不相幹的人假手於人。
飯桌上氣氛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隻有顧月白還仿若什麼都沒有察覺。
她指了指靠近陸淺恒那邊的蝦子,“陸總,給我來一個蝦子。”
眾人:“……”
她輕飄飄的一句話,仿佛在飯桌上掀起了很大的風浪。
其實,隻要她傾一下身子就能夾到的,而且,她真的以為自己是來吃大餐的麼?
她到底是年少輕狂還是不知死活?
就連沈冰冰也忍不住的多看了她幾眼,然後,她忽然就笑了。
她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接受她的邀約,會為她擋酒,但是,她知道,他是不喜歡她的。
因為,他一直都不喜歡那種不知進退的女人。
很顯然,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那種不知進退的。
對於這種女人,她倒是絲毫不擔心,因為,她會自己把自己作死的,有美豔的容貌又怎麼樣,不過是膚淺的東西罷了。
“嗬嗬!”方才敬酒男人身邊的人尷尬的笑了一聲,“這位小姐真是……女中豪傑。”
顧月白不懂他的評價從何而來,也沒有理會,依舊盯著盤子裏的大蝦。
男人看也沒有看她一眼,依舊隻留給她一個冷峻的側顏。
半晌之後,他忽然拿起筷子夾了一隻蝦。
“……”沈冰冰瞳孔似乎輕輕的縮了一下,有幾分震驚。
然後,就見男人把蝦子放進了自己碗裏。
她忽然鬆了一口氣,提著心這才慢慢的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