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希一想到這些往事,整個人都是僵硬的狀態,都是她的錯不是嗎?如果不是她這一推,那麼什麼事也不會發生,即使陸驚羽身邊有了姐姐沈言笑,可是終究是不會恨她的不是嗎?
是她造成了這一切的局麵,她不得承擔責任嗎?
她和沈言笑是雙胞胎姐妹,由於在孤兒院裏很乖巧,被陸驚羽的外婆所收留,而從小生活在外婆家的陸驚羽在沈言笑沒了以後,他不管外婆怎麼求情怎麼反對,硬生生的把她趕出沈家!
讓沈言希一直在外流浪,回不來家,這一流浪外鄉就是整整八年。
八年了!
再一次回來,沈言希隻覺得唏噓,本來她覺得八年的漫長時間,早就可以帶走傷害,把一切曾經有過的往事都塵封在歲月裏,讓時間狠狠的衝刷,也許再次見麵的時候可以有一點點轉彎的餘地,不要這樣至死方休!
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過,時間並沒有讓他們之間的糾結消散,反而更加的深刻,更加的糾纏不清,像是打上了深深的烙印,一直刻在骨子裏,至死也不肯消除。
陸驚羽臉色冷漠,一張美如妖孽的臉上毫無笑意,讓人隻覺得心中生畏,他手指捏著高腳的紅酒杯,手指間緩緩收緊,一張極美的臉上扭曲著恨意和怨怒,十分的壓抑。
身邊的那個女伴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馬上就靠近了他,靠得他緊緊的,把手輕輕的疊放在他的手上,握了握,柔聲問道:“驚羽,你沒事吧?你現在怎麼樣了?你不要生氣,這對你病不好,這兒快要結束了是不是?你今天還有其它的事嗎?”
“有。”他淡淡的回了一句。
“還有其它什麼安排嗎?是不用我……參與的?”
“對。”陸驚羽抬眼看了她一眼,臉上冷冷淡淡,然後將手中的紅酒杯子擱下,突然間眼前劃過沈言希那張疼痛的小臉,他臉色黑了一黑,心裏一陣厭惡,對著眼前的女人也沒有耐心,很敷衍的說:“你今天的忙就幫完了,你忙你自己的事吧,我會把今天的報酬打到你的帳戶上。”
女伴一張風情美豔的臉上有著濃濃的失望,眉頭皺得緊緊的,想要說些什麼話,可是對上了他一張冷漠的臉,終究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她了解陸驚羽,他是個看起來很好親近,實際上防備心格外重的男人,他很自我,在他需要的時候出現在他的身邊,在他不需要的時候離得他遠遠的,不能給他的情緒上帶來任何的厭惡和反感,要做到他不喜歡的事樣樣杜絕,他喜歡的事,他不開口就能做到!
秦殊負責開車,坐在駕駛座上有點膽戰心驚地開著陸淺恒這輛限量版的豪車。
陸淺恒坐在後排座位上,身邊還坐了一樣東西。
一隻狗。
血統非常純正的二哈,一雙湛藍的眼睛,犀利有神,陸淺恒買的並不是幼犬,而是養了一段時間的,偏大一些的犬,反正顧月白喜歡狗,可是萬一她不會養呢,就很麻煩,不如弄個成年的好了,讓她自己慢慢訓練。
二哈一臉的專注,盯著陸淺恒看,陸淺恒伸手去逗狗,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探出,去點狗頭,神情裏竟然帶著異樣的溫和和寵愛。
秦殊通過後視鏡,看了他們一眼,就知道,這樣的溫和肯定不是給這隻狗的,而是對顧月白的。
陸總確實是不喜歡狗的,所有人都是這樣說的,不坐有錯的。
他情不自禁的盯著那隻狗看,看完一眼又看一眼,突然間,他看到了一個人,車子緩緩的放慢了速度,他認出了那個人的身影,有點驚訝的說:“哎,那個不是陸二少嗎?”
他正好看到了陸驚羽進了一家酒吧!
陸淺恒像是根本沒聽到似的,一臉的沒表情,一句話也沒有說,修長的手指隻顧著和身邊的二哈玩鬧,很顯然,他嫌棄他多話。
秦殊馬上自覺的閉上了嘴巴,再也不吭聲了。
他懂了,這個時候正是陸淺恒逗著狗,心裏想著顧月白的時候,當然嫌棄他呱噪了。
可是陸二少好端端的為什麼要進這種普通的酒吧啊!
他不怕引起轟動嗎?
陸二少向來品味講究,雖然貌美如女人,可是一點兒也不隨性,像他這樣目高於塵的人,也會去這種普通的小酒吧?簡直讓人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