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的眼神十分的淡漠,像看螻蟻一樣,他不離開,仿佛看著她這樣在地上爬不起來是一件很好玩的事,他幸災樂禍之意,從眼角很明顯的顯露出來。
在場的人發覺了這兒的事,很多人都圍著看熱鬧。
沈言希呆呆的看著他,整個人的靈魂都被抽走了,好像空氣也僵滯著,她頓時就好像無法呼吸了,像是窒息一樣的壓迫力騰躍升起,要把她整個人都埋進這樣的情緒裏。
就在這時,把她推得摔在地上的那個凶巴巴的女人,走上前來,靠在了他的懷裏,手緊緊的挽著他,整個人都擠進了他的懷中,以一種甜甜的撒嬌的口吻說:“驚羽,這個女人真討厭,她剛剛撞了我還不算,為了怕我找她麻煩,她還把自己故意給撞地上了,還跌得這麼慘,你說她什麼意思?她是不是騙子,想敲詐?”
女人滿臉的敵視和防備,抱緊了陸驚羽的胳膊,以一種冷冷的挑釁腔道在說話。
從來這次加盟商會的時候,她就發現了,陸驚羽很怪異,身為陸家的一份子,他對商業完全沒興趣,反正生母遺留給他的古董店,就夠他忙到夠了,他還真不介意將來的繼承人是大哥陸淺恒。
奇
怪的是他的舉止,他的大部分時刻,都是用來發呆的,而眼神,毫無例外,隻是沉默地盯著這個美麗的女人。
女伴當然生氣了,憑什麼啊!
她是他叫來一起出席宴會的,作為一個三線小明星,當然不會放過出鏡的機會,所以肯定會選擇有錢有勢又有比女人還要美貌的陸驚羽的邀請的。
隻是他一直都盯著這個女人出神,憑什麼呢!她是比她好看到哪裏去了嗎?
陸驚羽聽著女人的話,臉上毫無表情,既不肯定也不反駁,神色十分淡漠的看著摔在地上沒爬起來的沈言希,然後目光移到了自己的女伴臉上,“敲詐多可憐,不過是為了討一些好處,如果是為了錢,有什麼大不了的,給她嘛!”
他當著所有人的麵,直接打開了錢包,拿了一張紅票子,朝沈言希臉上一摔,然後手裏摟著女伴的纖腰,轉身離去,一個眼神也吝嗇給她。
真是完全沒有改變過!
陸驚羽從來在花叢中沒有斷過什麼,對女人而言,他是被追逐的對象,所以才養成了他這種傲人一等的脾氣。
沈言希看著摔在她麵前的一張紅票子,看著它好久,突然間她唇角慢慢勾出一抹苦笑,眼裏全是諷刺,諷刺他,也諷刺自己。
陸驚羽對於任何女人從來都是來者不拒,溫柔體貼的,獨獨對她,恨透了,恨不得她死了才行。
就算她已經吃了這麼多年的苦,可是在他的眼裏,依然遠遠不夠。
他並不覺得她吃了苦受了罪,隻覺得她生性惡劣,是惡魔的綜合體,活該下地獄。
沈言希吃著痛,慢慢的從地上起身,無意中看到陸驚羽,卻激起心裏的疲憊,渾身都是疼痛,可是卻比不上心裏的。
回到顧城,來參加陸氏的宴會,一定會遇到陸驚羽,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這分明就是意料之內的事情,她早就做好了會遇到他的準備,她也早就知道了,隻要再見到陸驚羽,一定會被他虐到死,可是她卻無法不來見他,見到他,被他傷害,比之見不到他的痛苦,她寧願受傷和苦痛,也要見著他。
姐姐那年滾下了樓梯,帶著腹中的胎兒一起,大出血未能獲救,死在醫院病床上的那一天起,她和陸驚羽之間的關係,就成了前半生和後半生,從此就像中間立了一道鴻溝,無法跨越,無法逾越。
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了其它的關係,有的隻有仇恨。
他把她視作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她死才罷休,對她的恨意和反感,永生永世也不會消除。
她那時候太年輕,做事不顧後果根本不知道隨手的一件事,就造成了這樣的局麵,她那時候隻是太在意陸驚羽,聽說沈言笑和陸驚羽的緋聞事件以後,她一時之間醋意大發,不管不顧的推了沈言笑一把。
沒想到的是沈言笑腳下一滑,原本可以扶住欄杆的她偏偏手順著欄杆滑了下去,整個人從樓梯上滾了下來,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沈言笑原來當時已經有了身孕。
她的肚子裏懷了陸驚羽的孩子!
已經快三個月了,隻是沈言笑身材瘦弱,根本看不出來而已。
沈言笑本來身體就是有病的,這一折騰,哪兒能吃得消,就這樣搶救不及,大出血死在了醫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