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荼和安心窩在沙發上說話,安心的眼神從最初的精神奕奕,漸漸的黯淡下去。她的手上,一直攥著自己的手機,從進門到現在,就沒有再響過。
隔那麼一會,眼光就無意識的看向何荼家的大門口,玄關的門燈一直都開著,但安靜的讓人害怕。
這麼久,以明翰的手腕,足夠他找到這裏了。
可他終究是沒有來,安心的心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攥著手機的手越來越緊,連累的巴掌大的小臉都是蒼白的。
“安心?”何荼有些擔憂的叫了一聲。
安心搖搖頭,搶擠出一絲笑意來,不吱聲了。
葉盛開穿著長及膝下的睡袍出來,清爽的短發已經幹了大半,修長烏沉的眉毛無意識的蹙起,上前擁著何荼把她帶到自己懷裏,一下一下的幫她順著久坐受了擠壓的肚子,話卻是對安心說的,“今夜有雨,你早些睡。”
何荼一愣,想了半晌,也沒想明白今夜有雨和早點睡之間,到底是有什麼必要的聯係。
倒是安心眼神空了一下,看著手機上的時間,不著痕跡的深吸一口氣,乖巧的點頭,起身往靠近門口的那間客臥走去,背影蕭條,毫無生氣。
那間臥室是房子裏最小的,裏麵隻有一張床,而且離主臥很遠。
何荼有些不忍心,在葉盛開的懷裏掙紮了一下,被葉盛開製住,手壓在他的胸口,聲音黯啞,“別動。”
“那間臥室……”
“你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應該在我身上。”葉盛開寵溺的揉了揉何荼的頭發,聲音裏有些酸酸的委屈。
何荼噗嗤一笑,“你吃什麼醋?安心是你朋友的老婆啊。”
葉盛開眼神深了深,斜斜的勾著唇角,別有深意道:“該避諱的,還是要避諱。”
說著,不等何荼再問,直接抱著她進了臥室,直接把她壓在了床上。
視線所及,都是一片熱烈的紅。
這個房子裏的一切本就是準備好的,但她明明記得剛回家時,臥室裏還是很素淨的裝扮。
怎麼這時候,什麼都變成了紅色?
紅床單,紅台燈,紅地毯,就連吊燈上射下來的光,都是隱隱的紅色。
何荼的視線被燙得難受,柔弱無骨的小手無意識的撐著葉盛開的胸口,讓自己的視線更清明一些,驚訝的張大嘴巴:“你什麼時候……”
葉盛開的手撐在她頸側,鼻尖抵著她的鼻尖,看著燈光在她細白的臉上暈出曖昧的光影,心裏像是被慢慢的灌進了一壇蜂蜜,又甜又粘,轉瞬,又變成了一壇子酒,熱烈的灼燒著。
燒的他眼底發紅,渾身的肌肉都是火一樣的溫度,半點也不遮掩的壓向何荼,“新房,喜不喜歡?”
何荼怔了一下,攥著葉盛開睡衣的手緊了緊,眼角一下就濕了。
婚禮那天她逃婚,洞房花燭夜他們的不愉快,一直都是葉盛開的心病。
他盡一切的可能,總是想要彌補那天的缺憾。
被他囚禁的那些天,不僅僅是她的痛,也是他的痛。
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