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黃子衿看了一眼李景山，她感覺到李景山已經有了一點點吃醋的意味了，“而且，王烽說要是我不要這個抱枕的話，就直接把它給扔了。所以估計送回去也沒用。”
“那就扔了吧。你要是喜歡我就去買一個給你。”
“別浪費那個錢了。還是好好留著吧，反正我家裏也缺個抱枕。”
“子衿——”
“別說了，上車吧。我們不是還要去看電影嗎？難道我學生的醋你也要吃嗎？”黃子衿覺得有些生氣，怎麼最近李景山也變得這麼小心眼兒了？
“可是王烽······”
“沒有可是。你又想說王烽可能喜歡我是不是？你也應該想想王烽那種人怎麼可能喜歡我。你也和他接觸過，你應該知道他有多麼不著調，完全是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像他這種人完全是想做什麼就去做的人。誰知道他一時興起又會幹出什麼不靠譜的事兒來？而且，你難道以為這種人如果喜歡一個人的話，會在心裏藏著掖著嗎？肯定會說出來的好不好？再說，就算他喜歡我又怎麼樣？隻要我不喜歡他就好。還是說你覺得我會喜歡上王烽？”
“子衿，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黃子衿也不知道自己的脾氣怎麼突然就上來了。或許是因為她今天在王烽那裏受了一些挫折，積攢了一些怨氣又沒有地方發泄的時候，李景山突然出現了，並且迅速的把話題引到了黃子衿不想麵對的地方的時候，黃子衿就這麼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出來了。
其實這也是很多人都有的毛病。對陌生人往往還彬彬有禮，有點兒矛盾也都忍耐著；可是對熟悉的人卻總是一點兒忍讓都不願意有。
今天下午的時候，黃子衿在素問堂出了不少狀況。王烽每一句不好的話全部在她身上應驗了，偏偏她還不能去怪任何人。這讓她如何能不惱？就是王烽也是挨了她一記抱枕，更是被罵了一句“神經病”。
“我隻是說你是有男朋友的人，像抱枕這種東西我能送你就沒有必要再收別的男人送的了。”
“李景山，我問你，你有沒有異性朋友？”
“有。”
“她們送過禮給你嗎？”
“送過。”
“你收了嗎？”
“收了。”
“我說過你什麼嗎？”
“沒有。”
“那你還說個什麼勁啊？我說你今天怎麼就這麼墨跡啊？能不能別這麼婆婆媽媽，大度點兒好不好？你是個男人啊，按理來說應該比女生大度吧？怎麼擱我們倆這兒就掉了個個兒呢？你是吃王烽的醋啊，還是在懷疑我呢？”
“子衿，你冷靜點兒了好不好？”李景山沉默了些許時間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對不起，我失態了。”黃子衿看著李景山，兩個人眼中現在都有些尷尬，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就這樣了，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了一些隔閡，一不小心就會擦出火花。
黃子衿打開李景山的車門，自己坐了上去：“送我回家吧，電影沒心思看了。”
李景山看了黃子衿一眼，眼睛裏說不出是什麼情感，楞了一下卻還是點了點頭。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李景山開始慢慢回憶著，好像是從黃子衿去臨海一中當老師的那一天開始的，那個時候李景山就從黃子衿嘴裏聽到了關於“王烽”這個名字。黃子衿總是在說王烽是如何壞如何肆意妄為，如何不靠譜；而自己也陪著黃子衿說王烽做的如何不對，如何不合理。可是自從一個禮拜前王烽被狗咬了之後，黃子衿對王烽的態度就有了一些細微的變化。黃子衿或許沒有注意到，但是李景山卻是真的注意到了。黃子衿不再去說王烽這個人有多麼討厭，又幹了什麼讓人討厭的事；而隻是說王烽這個人有點煩人，為人啊，或者其他的什麼都蠻好的。剛開始李景山還以為或許隻是黃子衿對於王烽被她的狗咬了之後感到抱歉，所以稍微對王烽的態度轉好了些。同時李景山也從黃子衿口中得知了王烽的家庭，李景山也有想過或許黃子衿隻是因為對王烽同情才不至於那麼十足的厭惡王烽這種自我的人。但是今天的事給李景山敲了一記警鍾——事情真的是和他想的那樣嗎？他總是覺得王烽或許和黃子衿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或許也真的隻是自己多想了，再或許黃子衿今天隻是心情不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