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人會在早上隻喝咖啡,搭配財經新聞!爸,您可別忘了,咱家破產了,雖然我也沒多在乎,但您還這麼雲淡風輕,您不覺得這特別諷刺嗎,你知不知道多少業內人士在笑話咱們蔣家,笑話您?”
“你坐下,吃飯的時候突然站起來像什麼樣子,在東京和馮悉在一起也變得這般肆意妄為,你什麼時候能叫交個對你有好影響的朋友。”
“我們不是朋友,我跟馮悉從來不是朋友,一直以來我明明知道和他有婚約,明明察覺了他對我的感情,卻裝不知道,給他扣上好朋友的帽子,您知道我這樣是跟誰學的嗎,對!就是跟您學的,因為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回房間去!”蔣嶽摘掉眼鏡,放下報紙,起身的時候差點弄翻那杯倒黴的黑咖啡。
“您就是這樣,您隻會這樣對我,說不過我就命令我回房間,您不用走,我走!”
“叮咚”
蔣坤緹在玄關的換鞋的時候聽到這聲信息提醒,她猜得不錯,是宮川旬發過來的。
“我現在很想知道,那條‘我失眠了’,原本應該是發給馮悉的是吧。”一瞬間,被看穿的那種羞恥感湧上來,在眼睛裏變成眼淚,蓄勢待發,可她忍著不想就這麼因為這麼句話就哭成個淚人。
在她不知道要回什麼的時候,宮川旬來了電話,她握住手中的電話,一時間竟然有些感激。
“喂,宮川我......”
“坤緹,久久不回複朋友的信息也是不禮貌的,是惡習,短短這麼一天之內我就知道了你兩個惡習。”
“對不住,剛剛還想回複,你就打過來了。”
“這樣啊......”
“嗯。”她真的無話可說,尤其還是在電話裏。本來,“她現在正和宮川旬談心這點”就夠讓她覺得詭異了。
“聽得出,你心情不好。”
“大概是失眠導致的。”她看著玄關口的鏡子,整理著最近疏於搭理的頭發。
“說謊可是不好的,這也是惡習。”宮川旬用微笑的語調說道。
一時間,蔣坤緹驚訝的看著鏡子裏自己的臉,那是一種緊緊維持一秒的心虛表情,又心虛又害怕。
“真沒想到,我也會有和你談心的一天。”她試圖令自己方鬆下來,她整理著自己麵部表情。
“你知不知道,我最看重你這個人哪一點?”
“嗯?”
“你很會說謊話。這世上有兩種人,一種是欺騙別人而活,另一種是自欺欺人,然後倒黴得活下去。”
“我該不會是第二種吧。”蔣坤緹笑著問他,從背包裏拿出口紅來塗。
“不,我認為你是第一種,而馮悉則是第二種。”
“那你是哪種呢?”
“我是......對你來說有用的人,可以利用的人。”
“......”
“不說話了?”這語氣聽來,似乎十分得意。
“行行好,隻要宮川先生您一個月不在我麵前提起馮悉這個人,我到時候會東京請你吃最貴的料理好不好,總之讓我現在清靜一下好不好!”為什麼好像全世界都能看得出來她愧對馮悉,為什麼全世界的人都在不斷地提他。
“所以,你已經決定回來了?什麼時候?”
蔣坤緹對著鏡子輕輕地翻著白眼,宮川旬這個人簡直......
“小姐,披薩好了,您出去了嗎?”廚房深處傳來陳嫂的聲音,隨即肚子開始打鼓,她很餓,再生氣也不能和自己較勁。
“宮川,我回來前會告訴你的,所以呢,在這之前讓我清靜幾天。而且我......我現在很忙,再見。”
宮川放下電話,發現站在自己身側的堂本正在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盯著他看。
“會有人在早餐吃披薩嗎?”
“......什麼?”堂本看得出宮川旬今日心情很好的原因大概是因為與那位姓蔣的小姐通過電話,但對於宮川旬為什麼會對這個蔣小姐十分關心這一點上還是一頭霧水。
“您喜歡她哪一點?”
“不,我就是覺得她這個人非常有趣。”隨即露出類似掠食者的那種目光。
堂本點點頭,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