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長別離 (八)(2 / 2)

就是那個男人,一年以前在兵庫鄉下遇到的那個穿和服的男人,兩張同樣陰鬱的美少年的臉終於在馮悉腦海裏重合到一起。也就是說,之前宮川跟他說起的蔣坤緹口中的“恒一”與現在自己麵前的那個徐恒一真的是同一個人。這天底下真的有如此湊巧的事情。

徐恒一,確切的說,應該是深澤恒一那個鄉下人就是蔣坤緹的初戀情人。

宮川對徐赫介紹說:“這位是馮,我的朋友,是個台灣人。”宮川眼帶笑意,表麵上看似乎風平浪靜,如果不是剛剛堂本的電話,馮悉並不會覺得此時的氣氛有什麼不妥。

“您好,徐先生,早就聽說過您。”馮悉同徐赫握過手後,就坐在宮川旁邊的位置。

而徐赫將馮悉的笑臉看在眼裏,腦海裏想起這個台灣人就是台北馮家的那位風流的公子哥,徐赫也禮貌性的微笑起來,與馮悉的視線碰在一起的那一刻,眼神的寒光迅速退卻。

“幸會幸會!”徐赫輕輕頷首。

宮川見狀,不禁在心裏想著這個滴水不漏的徐赫才最應該防備。

“原本,我同馮君約好去球場打高爾夫,沒想到徐先生今早拜訪,想著本約好的事情總不好放了馮的鴿子,於是我就想,正好徐先生也在我就將馮引薦給你認識一下。”宮川輕輕一瞥站在不遠處的恒一的臉。

“宮川先生,”徐赫示意恒一走過來,“這位就是徐恒一,聽說前不久您的一位親信被殺了,宮川武先生聽說後,十分擔憂您的安危,想著一定得給送您一個得力助手。不然,宮川武先生真是擔心的寢食難安。”徐赫的聲音裏種讓人不容置疑的東西。

宮川給徐赫續了一杯茶,他拿起紫砂杯子,飲了一杯。坐在旁邊的馮悉聞到了淡淡的茶香,那個茶是中國福建安溪的鐵觀音,看這茶葉的嫩芽形狀色澤,一定是今年的新茶。

“徐先生,先替我謝謝舅舅。我記得小時候舅舅總是記得我的生日,每回都派人來送給我喜歡的玩具。後來,我長大了,有一回舅舅竟然派人將一個女人送到了我床上......”說道此處宮川細細的打量了一眼徐赫的表情,才繼續說:“而這回竟送了一個這麼能幹的助手給我,舅舅的對我的好,我宮川旬還真是無以為報,您說我該怎麼報答舅舅才好呢?不如......在我父親百年之後,把宮川家名下的所有公司全都送給舅舅,您看怎麼樣,徐先生。”

馮悉在一旁為宮川對徐赫的冷嘲熱諷偷偷捏了把汗。

徐赫的眼睛裏像是流露出類似驚訝的東西,持續0.01秒後眼睛變成新月一樣彎了起來,徐赫竟在笑,在大笑。

徐赫動作大的差點打翻了茶杯,徐赫擠著笑出了眼淚的雙眼,對宮川說道:“宮川先生的幽默感想必是天生的,可是我這個人就不行,天生就是幽默感欠缺的厲害。”

就在馮悉在想如何原這個場的時候,站在徐赫一直沉默不語的恒一突然發聲了。

“您好,宮川先生,我叫徐恒一。”恒一在此時開口說了句話,馮悉明顯感覺到,就在恒一說完這話後,包括他自己在內的,宮川旬、堂本、徐赫,臉上的表情都有短暫的空白,也就是說在他說出那句話後,在場所有人的腦子裏都在高速的運轉著,相互算計著彼此。

“請坐。”宮川揚起手來示意恒一他可以坐著說話,但是恒一沒有理解那個動作的意思,或者說他根本沒有認真地看宮川。

宮川帶著笑意的眼睛冷了下來,這檔徐赫說道:“徐恒一這家夥,不善言辭。但辦事能力很好,嘴巴也牢靠。”

“噢......”宮川裝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給徐赫看,他說:“辦事能力這一點我跟堂本應該早有體會了,想必徐先生您也知道我那位屬下的死狀吧。”看來宮川是連裝都不想在繼續裝下去了,一旁的堂本則用一種仇恨的目光緊緊鎖定恒一的臉,他知道殘忍殺死佐田的那個凶手就是站在他對麵的的男人——徐恒一。堂本的神情似乎想立刻把恒一幹掉一般。堂本生氣的臉,比平常還要可怕數倍。

恒一冷淡的與憤怒的堂本對看,一時間竟有些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