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找您的錢,這是票據。多謝您的惠顧!”重複著每次都差不多的話。小澤禮貌性的對著堂本微笑,笑起來唇紅齒白惹人憐愛。堂本全程基本一言不發,他將錢跟票據都放在皮夾裏,錢包裏的錢沒有經過分類,無論是多大麵值的鈔票還是硬幣堂本都將其放在一個格子裏。從不使用信用卡,由於沒交過女朋友,皮夾裏也從不會放照片。
堂本看著小澤潔白的牙齒,拎著塑膠袋子裏的草莓大福,低著視線轉身走出去。偶爾堂本來這家店的時候收銀員會換做輪班的另一個女孩子,另一個女孩子是個工讀生不像小澤這般開朗,也不敢像小澤一樣與堂本對視。很奇怪,堂本覺得每次與小澤的視線碰到一起,他的心裏就有一種酥癢難耐的感覺,起初這種感覺並沒有強烈到無法忽視,有一回堂本接過小澤遞過來的塑膠袋時,堂本無意之間碰觸到了小澤的手指。堂本想不明白那是一種什麼感覺,每次收款時堂本都在想要找什麼話題和小澤多聊一句,但每次都不知道說什麼,也覺得過於唐突。
堂本出了店門口就立刻打開包裝拿出一塊放進嘴巴裏,他喜歡在思考的時候吃些甜食。關於佐田被殺的那件事,堂本仍然耿耿於懷。堂本在太平間裏親眼目睹了佐田淒慘的死狀,全身上下每一處被毆打的傷痕,下肢在死前就被徐赫的手下廢掉了,堂本無法想象那該有多疼。而佐田最後的燙傷,堂本每次想到此處他氣憤的牙齒都會跟著打顫。
宮川旬把蔣坤緹和柳辛送到公寓門口。
“你們住這裏?”宮川旬端詳著眼前的公寓。
“原來是我一個人住,後來這家夥來過一次後就賴上我了,”蔣坤緹指的是她身旁吃著甜筒的柳辛,說道:“你跟柳辛還不太熟,等熟悉了以後你就知道她能想出N種磨人的方法。”
“哦?”宮川旬似笑非笑的看著柳辛。
“才怪呢!本姑娘多淑女啊!”柳辛一次性邁了兩個階梯,回身對階梯下的蔣坤緹和宮川說道:“宮川,要不要來參觀一下坤緹的公寓?我保證你不虛此行。”
宮川旬似乎認真的想了一下說了句好的。
“靠!”蔣坤緹爆了句粗口,宮川旬疑問的看著蔣坤緹,宮川旬顯然不懂“靠”的意思。
“恭敬不如從命。”宮川旬笑著說道。而柳辛聽後則意外的看著宮川旬的臉說:“你連‘恭敬不如從命’這種話都會講啊。”由於這是柳辛第一回接觸宮川,她對宮川旬中文的流利程度簡直到了佩服的地步。這個沒見過世麵的孩子,蔣坤緹心想,然後愉悅的笑了出來。
蔣坤緹沒想到的是宮川旬並沒有對蔣坤緹簡陋的家具有什麼意見,更沒有抱怨客廳沒有沙發隻有折疊椅子。
“宮川,你可是第三個來蔣坤緹公寓的人。榮幸吧?”柳辛雙手拿了三支雪糕和兩聽啤酒。用腳背關上了冰箱的門後,發出了不小的聲響。然後柳辛就聽見蔣坤緹隔著廚房的玻璃拉門怨念的說道:“柳辛,如果你再敢給我用腳關冰箱門,我就把你的腳剁掉!”柳辛吐了吐舌頭說:“人家忘了嘛!”
蔣坤緹從廚房裏出來後,就看見柳辛和宮川兩個人手拿著雪糕坐在折疊椅上聊天。很好,蔣坤緹想隻有站著的份兒了。蔣坤緹把切好的西瓜放到茶幾上,從茶幾的內閣裏抽出一個椅墊坐在柳辛和宮川的中間的地毯上。宮川旬則笑著看著坐在地毯上的蔣坤緹。
“你們兩個真是太自覺了,跟馮悉一樣自覺,你們真把這裏當自己家啊?”蔣坤緹咬了一大口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