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左弗一蹙眉,以為家裏出什麼事了,忙要進去。哪裏左大卻是笑個不停,“哎喲,大姑娘,您可快進去瞧瞧,今個兒老爺請了人來唱戲,這安順候剛剛來尋您,見您還未回家,便說自己也善南戲,這便將那戲子的衣服給穿上了,這會兒正在演白兔記,說到那李文奎去世,這守靈場上三娘那哥嫂心起歹念,欲將有瓜精作祟的瓜園讓劉知遠去看守。”
他說著便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是安順候可真逗,那一身貴氣哪裏演得來劉知遠?可就這樣,他還拚命演著,可將太夫人與老太爺給逗得樂死了,一屋子的奴仆也笑個不停,老爺都忍不住直拍手哩!”
“這人是要做什麼?”
左弗嘀咕了聲,“彩衣娛親?可我的爺爺奶奶跟他有什麼關係?”
“大姑娘。”
春雨湊過來,神秘兮兮地道:“左大說這會兒正演到靈堂三娘哥嫂起歹心,這會兒安順候是不是穿著一身白衣?”
說著又擠了擠眼睛。這下可好,本就不大的眼睛這會兒直接看不見了,可臉上卻還掛著那神秘的表情。
左弗在她腦門上拍了下,“鬼扯的東西你也信?!走,跟我進去瞧瞧,看看他在搗什麼鬼!”
進了屋,直奔花園而去。這座府邸是天子賞賜的,以前就是貴人兒住的,這花園裏自也搭建了小戲台子。這平時,左大友也會請人回來唱戲。他倒不是特別熱衷這個,隻是為了讓爺爺奶奶解悶罷了。
還未走近花園便聽到咿呀聲傳來,而一同傳來的還有一陣陣的笑聲。
左弗走近戲台,還未定眼瞧呢,便聽春雨激動的聲音響起,“命定之人!他,他一身白衣!”
左弗打眼一瞧,嗬,有趣了,還真是一身白衣,這會兒正在那咿呀喲喂地唱著。
“弗兒回來了?”
老太太眼尖,見到花叢後的左弗笑著招手,“快,快來看皮猴,這可逗死人了。”
左弗來到老祖母跟前,躬身行禮,“弗兒給祖母請安。”
頓了頓又給祖父父母請安,待禮畢後,便望向台上,目光與孫訓珽觸及,那人衝她做了個鬼臉,然後又十分投入地演出了。
這人……
樂器玩得不錯,可這戲唱的……
實在不咋滴。
話說此人聲音一直是略帶沙啞的,用後世的話來說就是煙嗓,就這聲音吧,唱這南戲著實有些不對味,太粗嘎了。若是演個猛張飛,或許還差不多……
據說張飛是美男子,隻是性子暴躁了些,所以這人演張飛倒合適。
將他在心裏埋汰了一番,便也是坐下來陪著親人一起看。沒法啊,大家看得這麼樂,就算不好聽也不能掃大家興致不是?
隻是春雨這妮子像中了魔似的,在耳邊一直小聲嘀咕。
“這外麵大丈夫,在家小丈夫,說的可不就是安順候嗎?有錢有權,在外凶得很,可見了姑娘您便是溫順如貓,姑娘,這就是命定之人啊。”
“看戲!”
左弗瞪了她一眼,“你的腦子哪裏去了?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今天遇上個算命的說會遇見穿白衣的,這會兒就遇上了?你就不覺這裏麵有股陰謀的味道?”
“哪裏有什麼陰謀?”
春雨小聲嘀咕道:“姑娘總是想太多,依奴婢看,這就是緣分天定。再說,侯爺對您真真是極好的,總是隔三差五的給您送好吃的,還每日給您寫紙條,姑娘若沒心思,何必將那些紙條都收起來?”
“什麼紙條啊?”
老太太忽然回過頭來,“你們在嘀咕什麼?”
“沒,沒什麼。”
春雨嚇了一跳,忙道:“就,就是在說安順候人好,這樣的勳貴子弟竟能為了姑娘放下架子,做彩衣娛親的事。”
“嗯,這孩子是個好的。”
老太太點頭,“耍個心思也讓你明明白白的,你家這姑娘我怎麼著也得弄進家門當媳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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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