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左弗過來,算命先生起身行禮,“貴人,貴人,貴不可言啊!”
“噗!”
左貴忍不住笑了出來,“這還用你說?這天下能穿金織蟒袍的又有幾人?穿上的自然都是貴不可言!”
左弗望著算命先生,也不言語,任由左貴說道。
“這位小哥說的是,老夫這是讚歎,而不是算命。”
被左貴嗆了,這位也不生氣,反是摸著自己的山羊須,笑嗬嗬地道:“金織蟒袍穿在身,又為女兒家,這天下能這般打扮的唯有鎮國公一人。”
他說著便是行禮,“小人給國公爺請安。”
“免了吧。”
左弗擺擺手,“你是新來的?這兒的規矩可懂?”
“懂,懂,廟祝有關照過大人的規矩,小人不敢亂了大人的規矩。”
“如此便好。”
左弗點點頭,“不知先生從何而來?”
算命先生一笑,“小人來處不足掛齒。倒是大人您的來處妙不可言啊!”
左弗一愣,可隨即冷笑,“先生,我左弗不信命,您就不用將您那套用我身上了。”
“非也,非也。”
左弗冷了臉,可這位卻依然不慌不忙,拈著自己那胡須搖頭晃腦地道:“三分是命,三分為運,剩下那四分乃是人間德行。大人造福於民,抵禦韃虜,功在千秋,前世必不是凡人……”
什麼鬼?
完全在鬼扯嘛!自己居然還被嚇了一跳,這些人察言觀色,收集情報並利用情報的能力果然不一般。
“如大人這般自是貴不可言之命格。隻是小人今日說您貴不可言可不是在說您的官運,而是在說您的姻緣。”
“難道我家大姑娘好事將近?”
春雨急吼吼地道:“那妙人兒在哪?”
“春雨!”
椿芽一瞪眼,“你跟著大姑娘這麼久,也學了大姑娘的本事,怎麼還信這個?大姑娘,我看此人滿嘴胡言,您這命格高著,哪裏輪得他來算?!他算得起嘛!”
“噯,這位娘子,您這話就不對了。”
山羊胡笑眯眯地道:“雖說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但我等算命之人可不就是來點播人的嗎?”
“真是有趣。”
左弗笑了起來,“這麼多年了,還是頭一次有人敢給我算命。那你倒說說,我這姻緣貴在何處?”
“大人您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本就是貴不可言的麵相。隻是您婚姻大事略有不順遂,早嫁是不可能的。但您這不能早嫁,那都是上天有安排。
您這未來的夫婿不但出生好,還有錢有權。最關鍵的,在外他是大丈夫,可回家就是您的小丈夫,那真真是將您捧手裏怕摔著,含嘴裏怕化了,起風了怕您晾著,出太陽了怕您曬著,您說您這姻緣是不是貴不可言?”
“噗,滿嘴鬼扯。”
左弗搖搖頭,“罷了,本官不問你來處了。隻是有一點,不可太過了,這百姓生活困苦,需要有點希望,你明白本官的意思麼?付出小小善意獲取點錢財不為過,但若是……”
聲音陡然冷了起來,“以此作文章,訛取錢財,本官必不饒你!”
“小人謹遵大人教誨!不過小人還是要說,大人,您今日若遇上身穿白衣的公子可一定要上前結交啊,那就是你命定中人!”
神經病!
左弗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了。
上輩子影視劇裏帶仙氣氣質的公子都穿一身白,可在這真實的古代世界裏,穿一身白的不是家裏死人了就是唱戲的,或者幹脆就是神經病。
按他這話說,自己今天遇上個白衣公子是命定中人,那豈不是說她的命定中人不是神經病,就是唱戲的,或者幹脆家裏今天死了人?毛病吧!雖然她不歧視唱戲的,但在這現實生活裏,她便是想找個唱戲的嫁了那都是不能!
撇撇嘴,翻著白眼離開了。
出了城隍廟,也走累了,回府去換了便服,道:“今個兒回家住去吧。”
也不用什麼打點,她家離著這兒並不遠,坐上馬車也就幾分鍾的路程。
車馬行得快,很快就到了家門口。左大迎了上來,連連拱手作揖,“大姑娘回來了?您快進屋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