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是果然放下了床幔,那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從床幔裏傳來,“她不是沒心思,隻是不喜用罷了。真要用起來……嗯,你就等著看戲吧。記得,到點喊我起來……”
孫順眼帶著一頭問號退了出去,直到下午孫訓珽起來他還是沒琢磨明白,這是要他看啥戲?
那左姑娘素來橫衝直撞的,難道也會耍心眼子?
孫訓珽見這小子一直琢磨,也不解答,隻是笑笑。
那妮子真要耍起心眼來能把人逼死。這回天子沒有罰皇後,隻推了個太監出來當替死鬼,這比羞辱還嚴重。這是在告訴左弗,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不要仰仗恩義胡作非為,要知本分。
這若換了旁人估計嚇都能嚇死,可左弗是那種能被皇權嚇到的人嗎?昔年,她不過一小小千戶之女,麵對自己這個伯爺時,亦不失反抗之心。
如今她已名滿天下,手握大權,又會如何呢?
一個本來就隻求公平而不認權威的人會畏懼權威?那樣的東西在她身上從來是沒有的!
昨日隻推個替死鬼出來,她豈能不失望?!對左弗來說,君臣的決裂隻能是對遠大抱負的背叛。
天子不許她嫁人,她忍了。
天子分化左家,她忍了。
天子暗中派人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她忍了。
她忍,並不是因為她弱懦,而是在她心中有著比這些更重要的東西。
所以……
這回……
她怕是不會忍了!
想到這裏,孫訓珽心情變得格外好。
這意味著,那個男子將徹底從她心底鏟除,以後剩下的隻有權謀與虛情假意,而他就有機會了。
當然,為了將那個難搞的婆娘娶回家,他還得費點工夫,眼下就從送吃食開始好了。
來到左弗家,劉茹娘依然熱情地接待了他,而左弗也醒來了。打吊針果是神速,大半天過去,她的臉色與精神就好多了。
他來的時候,她正靠在軟枕上,椿芽端著一碗雞絲粥正準備給她吃。
他將食盒放下,道:“我讓人給你做了藥膳粥,吃這個吧。”
將食盒打開,雞湯粥的香味飄散開來,左弗瞅了一眼,道:“你有心了。”
“下麵的人會來事,本隻想著給你弄碗粥的,沒想到給你做了這麼多,我想著你也不喜浪費,便都帶了來,你挑著吃便是,隻是這粥必須喝了。”
“我怎麼有種黃鼠狼拜年的感覺?”
左弗輕笑了聲,“謝了。”
“這剛好一些這嘴巴又厲害起來了,是嫌自己麻煩招得還不夠少?”
他輕笑著將小醬菜都拿了出來,“這醬菜都是我府裏廚房管事的老嬤嬤自己做的,她做的小醬菜都不錯。”
劉茹娘在一旁看得臉上笑容不斷。
這心裏的偏見一旦去了,就有種丈母娘看女婿的感覺。這丈母娘看女婿自然是越看越順眼,不像老丈人,在女兒未嫁前都是看女婿不順眼的,比如左大友,這會兒沉著臉,總覺這小子有點礙眼。
“咳”,左大友輕咳了聲,道:“侯爺,老夫近日在家修身養性的,也跟人學了手談,不知侯爺有沒有興趣指點老夫一二啊?”
話音才落,腰間就被劉茹娘擰了。
劉茹娘瞪著左大友,那眼裏滿是怪罪。
搞什麼?!
這氣氛正好著呢,沒見女兒與這男子相處融洽嗎?
女兒命苦啊!
這大年紀還在家當老姑娘,自己又不爭氣,沒給她生個兄弟,要不找個人相伴,等將來他們百年了,要孤寂一生啊!
這老東西真是老糊塗,眼瞎了!
這時候來搗什麼亂啊?!
而且……
這借口找得也著實卑劣,孫訓珽何等聰明的人?能聽不出你言語裏的意思?
這就是變相想將人趕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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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