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衙役臉色蒼白。
剛剛這夥人進城時,城門兵丁就派人來通報了。若隻是請人的話,何必派這麼多人過來?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難道這第一把火就在他們安定縣燒起來了?
這些年,主簿跟典史把持著縣衙,前些日子縣太爺去迎接知府時,他們就覺不妙了。
縣太爺雖有把柄在他們手裏,可那把柄本身就是典史做的局。誰敢保證這位縣太爺不會將此事捅上去?
尤其是,聽說新來的府尊是一個頗為清廉之人,若是被她笑得吳家四代人都把持著典史之位,且縣城一直無縣丞,豈不是要來調查?
“還愣著做什麼?!”
李想嗬斥道:“我家尊翁找你們縣太爺和典史有事!若是耽誤了,小心你們的腦袋!”
“好一個小心腦袋!”
一個穿著青衫,頭戴吏巾,年約三十五六的人從裏麵走了出來,“你們是哪裏來的潑猴,竟敢在縣衙門前撒潑?!”
“這位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李想看了一眼來人,冷笑道:“如今一個胥吏也這般張狂了嗎?”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典史吳生。
典史未入流,雖由吏部任命,可卻並無相應的官服。所以,他與其他文職胥吏一般,穿青衫,戴吏員巾,以此來區分身份。
吳生眼一眯,卻沒有動怒。
他將李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便拱手道:“不知將軍如何稱呼?”
“我不過是我們家尊翁身邊一小兵,不是什麼將軍。”
李想也拱拱手,“我領我家尊翁命令,前來請安定縣縣令與典史去瓊州衙門一趟。”
“敢問小哥,是何事?”
吳生走下台階,從袖口抽出一個小袋子,塞到李想手裏,笑著道:“諸位軍爺遠道而來,瓊州炎熱,奔波辛苦,這錢買點涼茶吃。”
李想直接將錢又塞了回去,道:“在我們大人那兒,受賄和行賄者一樣要受罰,這位先生,你可莫要害了我!”
頓了頓又道:“至於什麼事嘛……”
李想嗬嗬一笑,道:“您去了就知道了。尊翁的人,小的也不敢多問。總之,是好事就是了。”
我信你有鬼!
吳生望著李想身後的人,心裏冷笑。
若是傳喚需要這麼多人來?這裏都快近百人了!而且全副武裝,一看就是軍中精銳,若隻是尋常傳喚會帶這麼多人過來?
想來是知道了安定縣典史一直落吳家的事了。嗬嗬,這知府本事倒不小,這麼快就知道這裏的事了?還想拿自己來祭天樹立威望?
真是愚蠢!
典史雖不入流,卻要吏部任命,自己家能一直坐這個位置,難道僅僅靠賄賂嗎?若不是自己能控製著安定縣110峒的黎人,朝裏那些人任憑自己怎麼賄賂,會搭理自己?給對手留下這麼要命的缺陷?
嗬,什麼智比諸葛?!不過都是世人吹噓罷了!左右不過一個二十未滿的女子,能厲害到哪去?
這一趟,她不來自己也是要去的!
那麼……
就看看,誰更厲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