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州知府衙門二堂內,安定縣的縣令盧紘佲病怏怏地靠在靠椅上,大口喘著氣的模樣,好似隨時要掛了一般。
“這,這是刁民鬧事。”
盧紘佲喘著氣道:“本官雖身體不好,可縣衙公務從,從不敢怠慢。這,這穀氏不明事理,勾結苗人欲圖謀不軌,我等前去抓捕,家中竟藏有刀具弓箭,我等無奈,才將其射殺之。”
左弗一挑眉,冷笑道:“盧縣令當日親自去了嗎?”
“沒有。下官身子不好,是吳典史去的。”
“這就有趣了。”
左弗揚起嘴角,“盧縣令沒去,卻仿佛親眼得見似的,到底是吳典史口才太好,還是……”
她望著盧紘佲,猛地一拍桌子,嗬斥道:“還是你們在誣陷良民?!”
“知府大人!”
吳生拱手道:“此言誅心了!我們都是朝廷命官,怎會做誣陷良民的事?那穀氏家中的確是藏有刀具弓箭,我等前去時,她手拿弓箭,兩個女兒拿刀具欲拘捕。”
“是嗎?”
左弗笑了,“本官此言誅心?那我倒要問問吳典史了。穀氏兩個女兒多大年紀?還有……這穀氏哪來的刀具弓箭?據本官了解,本地熟黎家中鐵器都甚少,更何況苗人乎?她那夫君也隻是個農民,從哪去弄刀具?你若說弄把鋤頭,鐮刀,本官或還可信你,可你們說這刀具,弓箭,不覺搞笑嗎?!”
“這下官就不知了。”
吳生一點也不慌亂,神在在地道:“總之我們就是搜出了刀具與弓箭。”
“嗬……”
左弗冷笑,“那現在苦主狀告你亂按罪名,私用刑罰,庇護親眷,你又當如何說?”
“不過是刁民鬧事罷了。”
“哦,這樣啊……”
左弗望著吳生那囂張的樣子,一股怒火在心裏聚集。
好一個死豬不怕開水燙吧?
好啊!
其他手段姑娘我也玩不了,不過怎麼治刺頭倒是熟能生巧了!
她一站起來,一拍桌子道:“吳生!你身為典史就枉顧國法,草菅人命,事到臨頭,竟還不知悔改嗎?!”
“大人,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下官何時枉顧國法,草菅人命了?若大人無證據,下官必是不服!”
“證據?”
左弗笑了,“本官辦案不需證據,我說你有你便有!來人,給我扒了他衣服,先打二十板子!”
“你敢?!”
吳生眼一瞪,“我乃朝廷任命的典史,你……”
“本官還是陛下親命的知府呢。”
左弗冷笑,“你一個不入流的典史,本官還治你不得了?!李想,現在就帶人給我去他家!將他所有家眷拘捕到此!對了,那個打死人的也給我拿來!”
“是,大姑娘!”
“你,你瘋了!”
吳生氣得身子直發抖,“你若打我,黎人必鬧事!”
“你好大的臉盤子!”
左弗走了下來,抬手便是一個巴掌飛過去,“敢用黎人來挾製本官?!你可知本官除了是這衙門的知府外,還是什麼人?!”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