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看嗎?!”芷涴段華琳驚訝又同聲問道,“人暈在那裏拉開衣服就能看到啊。”
“你們沒看到?”秋容也是一驚,看見人暈倒哪還有心思去看什麼胎記?
“沒有啊。”
“那到底是不是啊?”
“是也好不是也罷,將死之人不重要。”池商從裏間走出眉宇依舊隨性淡然的話語似一道霹靂砸於幾人身上。
段華琳秋容一個站不穩向後退了一步,芷涴最為激動躍步上前抓上池商的衣襟,“你說什麼?!什麼將死之人,她不會死的!”
“要活也簡單,可她斷不會同意。”池商淡掃一眼身前不可置信的芷涴,神情依舊淡泊,行醫多年生死早已看淡,心中再多也隻是一份人去不複的悲涼而已。
“隻要你說我定讓她同意。”
“隨我回穀靜養一年。”
“這有什麼難的?我……”
“我不會去,”不知何時從床榻上起來的溫雨蕾從裏間出來,神色平淡甚至冷漠朝池商問道,“我還能活多久?”
“最多一年。”
“一年嘛,夠了,”絕色傾城的容顏上淡淡浮出一絲笑意,妖冶魅惑,“我還想尋到弟弟後去很多地方,靜養一年豈不要我性命?諸位夜深了慢走不送。”
溫雨蕾麵上始終帶著那份不同於顏澤芝的笑意將眾人關於門外。
離去的六人芷涴與池商走在最前麵。
“喂,”芷涴瞧那門望一眼轉向池商道,“我沒親人可聘禮不能少,你向她下聘讓她活下去我再嫁。”
“當真?”
“當真!”
“你先回山穀我出去些日子。”
而後是眉頭深鎖的秋容與樂嶇,樂嶇一手溫柔環在肩頭一手握緊愛妻的手,不管何時何事他會陪她一生。
最後是低頭緩步的段華琳,居延陪她身側低柔問道,“有池商在她不會有事。”段華琳止步抬首,滿麵愁容,“她不願意活再好的醫術再好的藥石怎能讓她好呢?”居延擁過這位看似驕縱實則柔軟的公主,“若真是她他們之間隻有他們才能解。”
“我去找七哥,我不信七哥心裏沒有姐姐。”段華琳忽而展開笑靨,居延似看見一朵盛開的白芍藥即淨又豔,那朵白芍藥踮起腳尖在居延下顎一吻,“我很快回來。”折身跑出碧琳樓。
起墨閣中幾位佳人圍在書案前看如玉溫潤的翩翩佳公子提筆作畫,容姿各豔的麵容燦若桃花笑意盈盈,眼前這位公子才情相貌皆為見所未見的上上品,俊顏淺笑謙遜有禮,這是每位女子心中都夢想的如意郎君,完美至極。
段華瑜落下最後一筆筆未擱下,段華琳從眾位佳人中走近段華瑜,“七哥我有事和你說。”
“華琳來了,這畫還為題字,你來如何?”
“都什麼時候了七哥你還有心思作畫?走了走了。”
“姑娘,何事這麼急題字的時間都沒有?”
“我姐姐……我嫂嫂回來了。”段華琳手中牽住的手從她掌中脫開,段華瑜止步沉下黑眸,“華琳你嫂嫂未走何有回來一說?”
“哥哥我隻認你與四哥兩人,”段華琳轉身正對段華瑜,“七嫂我隻認一人。”
段華瑜折身轉回書案後黑眸凝上自己筆下的美人,稍加思索便提筆題字。
段華琳一跺腳,“沒有她你能在這裏作畫看美人?!她就隻能活一年了!”
段華瑜手中落下的筆未成一字,一滴濃墨化在美人的星眸上將好好的美人圖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