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於翡翠玉羅屏之後的芷涴段華琳兩人放緩吐息耳朵豎起細聽外頭動靜,小二領人將浴湯備好房中人走動擺放洗浴布巾新衣,聞得關門聲的兩人在靜下來的房中聽的見彼此的心跳聲,互瞪一眼轉頭捂住心頭,心卻越跳越快,聽得走近房門的腳步身更是狂跳個不停。
偷看別人洗澡這樣的事她們還是第一次。
“吱~”房門打開,輕巧的腳步聲步入裏屋,芷涴段華琳兩人耳側聞聲能想出溫雨蕾在玉羅屏外寬衣,從貂皮大氅至水藍色抹裙一件件擱在玉羅屏側的衣案上,而後走離玉羅屏走近浴湯,躲得艱難的兩人才鬆得一口氣輕聲從狹小的空間走出,釋放擠於一塊的兩具身軀。
“誰?!”出入兩人耳中的聲音冷冽無情。芷涴段華琳相望一樣,躍步從屏中轉出一人撲住衣一人望向從出浴的人,默契非常。
“啊!”段華琳望見那身子時失聲尖叫,她以為她會看見一具美人出浴曼妙玲瓏的嬌軀,可入目的是一具布滿傷疤的身子,一眼望去沒有一處完整,原本如玉美肌新傷舊痕創傷累累。
“怎麼了?”芷涴聞聲側首,杏眸望見那具身子時呆在原地,怎麼會這樣?
“不想死的出去!”溫雨蕾取單衣披身從窗口飛身離去。
回房的兩人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向秋容說明,本就心急的秋容更似熱鍋上的螞蟻,“看沒看到你們說句話啊!”
“那個,你說吧。”段華琳將芷涴推出退回居延身側低頭不言語,芷涴瞪了段華琳一眼躍步回池商麵前,“我在她後麵沒看清。”
那身傷把她們兩人都嚇到,她們在想的是如何瞞下看見的滿身傷痕什麼月牙胎記早拋在腦後,兩人含糊的回答讓秋容怒其不爭,柳葉目掃過兩人,“我自己去看。”
樂嶇跟在秋容後頭麵上仍舊是玩世不恭的笑容,“我不是跟著你,我跟的是我未出生的孩子。”駐步示意樂嶇別跟來的秋容扭頭不再攔他,出門轉進了溫雨蕾的房中。
推門進入溫雨蕾房中的秋容準入裏間驚呼一聲向床邊快步走去,“小姐!”樂嶇攔在秋容麵前,“小心。”秋容不顧阻攔扶起昏倒地上的溫雨蕾,“去叫池穀主。”樂嶇從秋容手中接過溫雨蕾隔開秋容,“你去我扶她上床。”
“你……”
“沒商量。”
秋容出門去喚池商,樂嶇將溫雨蕾抱上床榻,僅著單衣的溫雨蕾衣襟鬆散露出玉頸以及精巧的鎖骨隱約可見,樂嶇看見的卻是滿目的傷痕,修長玉頸青紫一片的掐痕還有過分消瘦的鎖骨上有利器劃過的新舊傷痕,樂嶇將衣襟整理好拉過被子將傷蓋沒,玩世不恭的麵容作沉思狀,璧月一年無主事實,這人應該是顏澤芝不會錯,可顏澤芝沒有這般消瘦且誰能將她傷成這樣?
“秋容你有事慢慢說啊,你……”芷涴跟在進屋便拉著池商走的秋容身後,生怕是秋容看出什麼異樣,轉進房間隻見樂嶇靠在床側溫雨蕾躺在被中,“喂喂喂,你做什麼?!”
“你把我姐姐怎麼了?”隨後進來的段華琳想上前被居延拉住站於原處。
“離遠點。”池商上前在床榻上坐下趕出眾人,人太多吐息混雜不利病人醒來,搭上纖細的手腕隨性淡泊的麵容驟生凝重,為醫多年從未見過此般混亂的脈相,靜心收性麵上斂下隨意端起醫仙行醫救人該有的認真為床榻上的人細細檢查一番。
被趕到門外的幾人纏問著秋容溫雨蕾的暈倒一事,待秋容細細說過一遍芷涴段華琳眉頭鎖的更緊,托著下巴沉吟,“姐姐身子怎麼會這麼差?”
“看清楚了真是小姐?!”秋容聞得這聲姐姐心中一喜,人回來就好,有傷總能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