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過殿下救命之恩。”顏舒落從男子懷裏出來,落地站著向男子一個福身。
“可是七殿下?”另一匹馬上下來的顏星璃看不到,而自己扶著的人已經昏迷不醒,隻能聽聲音辨別著。
“正是孤,顏將軍可知是何人?”白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當年皇上的第七個兒子,段華瑜。段華瑜看向戰局,黑衣人並不想戰,一邊應付著他的人,一邊撤離。
“殿下,可要追?”勁裝男子放下手裏的秋容,向段華瑜請示。
“這些人追到也隻有一死,不會說的,不必了。”段華瑜望著那些人逃離的背影辨不出心緒。
“星璃謝過殿下。”顏星璃將端木昀交給秋容,躬身向段華瑜行禮。
“顏將軍不必言謝,快些請起,將軍和軍師身上有傷,先行醫治,快傳徐禦醫。”段華瑜扶起了顏星璃,向身後的人吩咐道。
段華瑜將這四人安在同一個帳篷中,差了婢女遣了禦醫,煎藥換洗吃用一概吩咐好,儼然是將這四人待為上賓。
“見過姑姑。”段華瑜的帳篷前顏舒落向一個年齡稍大的女婢行禮,這女婢她認得的,是段華瑜景臨殿中女官,叫做胡雁。
“胡雁不敢。”胡雁同樣福身還禮。
“姑姑,煩勞通報一聲,舒落想要見殿下。”顏舒落起身扶起胡雁柔聲道。
“姑娘想見殿下何須通報?”胡雁掀開帳篷的門簾,哪裏她去景臨殿是通報過的?“奴婢剛給殿下送過茶,殿下正在看書,姑娘請吧。”
“還是勞煩姑姑通報一下。”顏舒落依然柔聲,今日不同往日,禮是必須的,胡雁未答話,裏麵傳來一個優雅如佩玉相叩的聲音,“進來吧。”
“舒落謝殿下救命之恩。”顏舒珞行至段華瑜身前屈膝福身。
“舒落?”段華瑜放下手中的書卷,看向半屈的女子,微微驚訝。
“出了顏家,這澤字輩也不敢叫了。”顏舒落起身回答,笑意吟吟看不出是喜是悲,“殿下可是要出使倉擷?”
“嗯,今年出使倉擷父皇下旨要孤前去。”段華瑜並未在意顏舒落未經他同意的起身,漆黑的眼眸打量著眼前的人。換過衣後顏舒落身著上粉下白齊胸襦裙手挽碧淩紗,這身衣服帶自宮中,眼前的人也還是一年前離宮時的摸樣,絕色的容顏略帶稚嫩,三千青絲鬆鬆用綢帶綁起,琥珀色的瞳眸平靜似水,有些不一樣了,那雙瞳眸很像當年落水後的樣子。
“求殿下帶我們一程。”
“撲通”一聲顏舒落跪於地上,段華瑜眸光中閃過一絲詫異,自進宮起就未見過她跪過誰,在段錦暉麵前也隻是方才的屈膝福身,如今怎麼……
“你要去哪裏?”段華瑜眼中依然溫和,仍舊是溫潤如玉謙謙有禮的七殿下。
“倉擷,”顏舒落看著眼前的人,依舊是初見時的麵容,俊美非凡,也沉睿靜漠。琥珀的色的瞳孔中不是祈求有的是平靜,平靜似一彎湖水,“殿下可否答應舒落?”
“要我應也可以,”段華瑜走近顏舒落,彎腰扶起她,看著她變為好奇的眼緩緩說道,“待會胡雁端藥來,你喝下我便帶你們走。”
一句話,顏舒落平靜的神色就起了波瀾,眉頭微皺,傾城之容些許痛苦的看著段華瑜,“殿下換個如何?”
“殿下,顏姑娘的藥好了。”胡雁的聲音在帳外響起,藥味也從外麵飄進了些,聞著藥味的顏舒落眉頭皺得更緊了,臉上的神色也越加痛苦起來。
“端進來。”
“殿下一定要喝?”顏舒落望著桌上的藥,仍是不甘心的問道。
“箭上有毒,不喝怎麼行。”段華瑜端起瓷碗遞到顏舒落的麵前,這一遞藥味直撲進顏舒落的鼻子中,稍稍退後,“殿下舒落並無大礙。”
“毒不致命,你傷的也不重,不過你的唇色已經發暗,不解毒怎麼去倉擷。”段華瑜跟著顏舒落的後退,瓷碗一直在顏舒落的鼻下,“不苦,孤喂還是你自己喝?”
“我自己來。”
“咳咳,你說不苦的。”
“哦,孤沒喝過還以為不會苦。”
段華瑜,算你很,臨出宮前她身體有恙,段華瑜吩咐給她熬藥,她怕苦早早出宮,沒想到居然能記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