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顏星璃馬背上的端木昀身中數箭,氣息很弱,他們這邊,秋容坐在顏舒珞身後沒有箭傷但是方才馬車翻落也受了輕傷,顏舒珞左肩被一箭飛過擦傷,射向顏星璃的箭被握於她手反手便送回黑衣人,那邊人便跌下馬去。
“娘親,這邊走!”顏舒落穩住自己拿起馬上的韁繩不再讓馬無方向奔走,她知道娘親的眼睛看不見,隻能自己來帶路。
從迎戰到現在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原本毫發無傷的四人卻全都已經傷痕累累。
兩匹馬載著四個人一前一後在夜色中飛馳,身後是數二十名黑衣人,追逐之間飛箭從身後射來,好在顏舒落在前,顏星璃在後,飛箭未能傷著他們,可顏舒落在前帶路,再懂事也不過是一個未到及笄的女孩子,騎術實在一般,很快後麵便要追上來了。
“秋容,抱緊我,用發簪刺馬!”顏舒落握著韁繩努力穩住自己的身子轉頭對身後的秋容命令著,她不能讓娘親和爹爹被追到,“用力狠狠刺!”
“是!”秋容應聲一隻手抱緊了顏舒珞,一隻手拔下自己發間的簪子用力向馬上刺去。
馬兒吃痛跑的更加快,顛簸的也更厲害了,身後顏星璃緊跟著,她的騎術是一流的,不過看不見了隻能跟著顏舒落,若是能看見身後的那些人怎能傷他們半分!
天際終於露出了微白,顏舒落看著天際的泛白,她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想,但腦中隻有一個念頭,隻要再堅持一會就可以了,“秋容再刺!”馬兒因為受傷漸漸開始慢下速度,在秋容的另一隻發簪下很快馬兒一聲鳴嘯又飛馳起來。
堅持一下,他們會沒事的。
身後的人追的愈加的緊,這天很快就亮了,他們的任務是在天亮之前擒獲兩人,其他人是死是活都可以,隻要那父女有一個沒死就可以。
天際的紅日在東邊開始隻是害羞的露出最上麵一層,忽而一個眨眼,整個都躍於人眼簾,日出了,天亮了。
一處山林邊的空地上,搭著幾個帳篷,幾個不大的帳篷跟在一個大的帳篷後麵,帳篷中有人進進出出,端著淨臉的雕花玉盆漱口的青瓷窯杯,待前麵的出來後邊端著精致早點人又進去。這些人很多,但是安靜無聲隻有掀關門簾和走來的聲音。
“殿下,有馬蹄聲,要不要……”大的帳篷裏一個頭戴玄冠身著白色直綴的男子安然靜坐於椅上,溫潤俊美的麵容帶著淺笑,看著身側的人收拾碗筷,發問的是一個年輕的勁裝男子,英武硬朗,一看便知是武將。
“不必了,我們出使倉擷,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待收拾碗筷的人出去,靜坐的男子輕輕轉著自己的扳指淡淡道,“收拾好了便上路吧。”
“是,屬下這就吩咐下去。”勁裝男子遵令退出帳篷。
偏偏這馬蹄聲越來越響,看來就是往這邊來的,“殿下……”勁裝男子請示著一邊站著的男子,他家的這位殿下此刻似乎還是沉浸在這幅山清水秀的畫中嘴邊仍舊有一絲若有似無如沐春風的笑意,他可擔心會有人有不軌之心,若是殿下出了事情自己幾個腦袋也抵不了。
“為首的馬兒撐不過一炷香時間,後麵馬兒跟著的卻不能先走,身後還有這麼一堆追來的人,有點意思。”看著眼前山水畫的男子淡淡一笑,平常到像是評析這畫的好壞而不是評論那幾人的生死,“你怎麼看,齊將軍。”
“快到這裏了。”勁裝男子回答道,眼向著馬蹄聲的方向看去,手握上了腰間的佩劍,不多久果然兩匹馬載著四個人,身後是緊緊跟著的黑衣人,這一看勁裝男子便吃了一驚,那匹馬上坐著的不正是幾年前辭官的軒轅第一女將顏星璃!
“救人!”方才還是風輕雲淡的男子速速下令,冷冷淡淡的語氣中帶著一抹驚訝一抹迫切。
很快一行人加入戰局,四人算是安全了,顏舒落和顏星璃勒住馬兒停下,還未停穩受傷的馬兒便倒於地上,摔下了顏舒落和秋容。
“怎會如此狼狽?”身著白衣的男子接住了顏舒落,不在意血色染紅他白色的華服,依然是溫潤如玉,伸手替顏舒落撫去臉上的發絲。
本來顏舒落的發以綢帶束起,飛馳間綢帶早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想來這三千青絲好不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