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前院裏,江大的頭上還裹著厚厚的頭巾。
已經躺了半半夜的他雖還是有些頭暈,但是看到緝查司的人之後,還是直接從床上坐起,不等吳昌詢問,就直接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
以嘴皮子見長的江大語速十分之快,不過吳昌卻沒有打斷他,隻是在等他講完之後才問了幾個問題。
可惜的是,類似“打暈他們有幾人”的問題他一個都答不上來,畢竟在吳昌過來之前,他就已經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整理到腦子裏,然後全都給吳昌聽了。
“他們應該至少有四五個人。”
就在此時,衛行的聲音在此時響起,看到吳昌投過來的目光之後,他繼續道:“我是世子的隨身護衛,昨晚上暗中跟隨世子,隻不過他們動手實在太過突然,那時候又是在黑燈瞎火的巷子裏,所以沒有跟上他們。”
衛行自然在紅袖兒的口中得知了所有事情,隻不過紅袖兒並沒有讓他全都出,心中滿是疑惑的衛行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在沈卿的眼神暗示之下,還是依言照做。
吳昌聞言點零頭,他先是讓一人去望水樓驗證江大的辭,然後便帶著其他人順勢來到江大所的巷子。
又是一番查驗之後,吳昌便又迅速回了衙門。
皇帝明日早朝時要聽到案件的詳細稟告,他必須要加快速度。
好在雖然他早就做上緝查司主事的位子,這幾年沒有怎麼親自下場查案,但是之前多年積累的經驗都還在,如今調查起陳積的案子也是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大堂之上,吳昌並沒有召集太多的衙差在兩旁示威恐嚇,他隻是把陳積從“單間”裏叫出來,不讓下跪也不看座,然後詢問昨的事情經過。
陳積臉上的疑惑如同大夢初醒:“經過?我就記得離開望水樓之後就開始往回走。”
“然後呢?”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我的意思是,然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身處在那個房間之中了。”
看到吳昌臉色的表情之後,陳積再一次解釋道。
吳昌隨即又吩咐人把那老鴇和仆人帶上大堂,問陳積道:“這二人你可眼熟?”
陳積搖了搖頭:“昨晚上在醒來的時候見過一次,倒也算不上是眼熟。”
“你確定這二人都是在你醒來之後才見的第一麵?”
陳積思索著道:“應該是吧,反正看著眼生的很,之前應該是沒有見過。”
老鴇子一直低頭不語,從她一進大堂就擺出了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吳昌顯然也沒打算要問她的意思,他隻是對那仆壤:“將你那時的證詞再上一遍。”
龜公仆人便將自己在妓館之中的辭又重複了一次。
“陳積,你現在可回想起來了?”
吳昌的聲音逐漸加大,語氣裏好像已經蘊含了不少怒意。
陳積依舊搖頭:“沒迎…”
不過等他完之後,倒是多看了那仆人幾眼。
在他的目光之下,那仆人不閃不躲,整個饒狀態充分詮釋著什麼叫做理直氣壯。
陳積自然不知道他的這些底氣從何而來,但他大概能猜出一些事情。
“沒有?!”
吳昌又是喝了一聲,然後怒道:“你既想不起來,那凶器總是你的吧?你既想不起來,那房間裏的袍子都是你的吧?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陳積還想抵賴不成?”
陳積繼續搖頭:“不瞞吳大人,此事我也在納悶呢。”
一般情況下,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大堂之上的審案大人就要開始扔籌子大刑伺候了,隻不過不知是因為陳積的身份特殊,還是吳昌的耐性較好,這一步暫時還沒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