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十分平淡,不知是時間衝淡了那段記憶,還是對那時的弱小已經不屑一顧。
陳積嗯了一聲,輕笑道:“這麼說的話,老周的等級觀念還挺重的,就算是讓自己的啞巴閨女來教我,也不想麻煩你這位長公主。不過話說回來,雖說我答應的事一定會做,但是你們來而不往的禮也太多了點。”
紅袖兒搖了搖頭:“不多,對我和周野而言,顯然是你答應的事更重要點。”
陳積倒是沒有理會她的這句話,而是直接道:“那是對你們而言,我好歹也是陳家三公子,做事總得按照自己的標準。我在花園裏見過那小衡幾次,感覺還可以,這兩天你就讓她過來給你做貼身丫鬟吧,如果你嫌少的話,也可以再多叫兩個過來,現在的你好歹也這麼有名了,總得有點名人的待遇。”
“哦對了。”
陳積又想到了什麼,然後繼續道:“這待遇可就這幾個月,可別把自己的公主病給慣出來了,以後去北涼可沒那麼好的條件。還有就是你在這附近再選個房間,大點兒的,不用太遠,也不用太近。”
“哦?”
揭過了剛才的話題之後,紅袖兒的語氣輕鬆了許多:“你不是陳家三公子麼,沒有了之前那什麼九郎之後,怎麼自己不挑個丫鬟來伺候起居?難道重新做人之後,連女人都不感興趣了,現在還讓她們離你遠一點?”
她的這話雖說有開玩笑的成分,但也不是毫無道理。
之前多半年的時間裏,陳積可是紅豆館裏的常客,但是現在這段時間以來,他除了偶爾在口頭上討些周紙的便宜之外,其他時間也隻是跑步和練那四不像的拳腳。
“什麼叫不感興趣?本公子這是尊重,你懂個屁。”
陳積似乎對她質疑自己性取向的猜測頗為不滿,之後又繼續道:“還有一點,之前的你不還整天公子公子的叫麼,現在熟悉點了,然後膽子就大起來了?”
“紅袖兒知錯了,請公子息怒。”
陳積不用看她的臉色(雖然也看不到),隻聽這語氣就知道,這句話裏沒有半點兒的誠意。
不過陳積本來也是在開玩笑,所以也沒有絲毫在意。
之後的二人又閑聊了一會兒,然後才開始研究那軟劍的使用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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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熹酒樓在慶吉街中間最大的路口位置,是洛州城裏最大的酒樓,能來這裏的無不是官宦人家或者富商子弟。
這裏的地段極好,洛州城主幹道的交彙處,隻是從來不知客滿為何物。
當然,指望鴻熹酒樓客滿有點不太現實,畢竟顯貴們隻是少數人而已。
此時夜燈初上,在這座酒樓三樓的一處包廂雅間裏,圍坐著幾名衣著光鮮的青年公子。背對門口的那個臉型削瘦,掛滿了笑意,如果陳積在這兒的話,肯定一眼就能認出,這人就是自己之前常在紅豆館裏碰到的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