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稼點了點頭:“外邊關於景宣(陳積字)的傳聞倒是不少,尤其是在秦淮河邊上的那些勾欄妓館裏。”
之後他又接著道:“他們還把他的那些荒唐事編出不少故事,有的來說書,有的去唱戲,這兩天倒是挺熱鬧。”
說完之後的陳稼笑著搖了搖頭,不知道是對三弟陳積的行為感到無奈,還是對那些遍故事人感到無奈。
徐氏的臉上也浮現出不少笑意,揶揄笑道:“相公不是從來都不去學宮的對麵麼,怎麼倒是對那裏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陳稼坐在椅子上將她攬到身邊,一臉無語道:“我是不去,但是你大哥徐六神可是那兒的常客,學宮距離那兒這麼近,他為了這些消息能一天跑去那兒三趟,每次都是在學生上課的時候,就把我突然叫出去。”
“看你說的。”
徐氏繼續道:“我大哥還不是關心咱們家裏的事,對別人的事情他哪有這麼上心過。”
陳稼卻是嗬嗬笑道:“還替他說話?你大哥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叫我出去的時候,他臉上那幸災樂禍的表情我在十米開外都看的清清楚楚了。”
徐氏掙開他的手臂,扭過頭道:“還不是因為你這洛州文絕的緣故,他和你相交了這麼長時間,連個相同的喜好都沒找出來。之前的三弟也差不多,隻知道在府裏讀書,現在這段時間的做派多少對了點他的脾氣,前幾天又鬧出個這種事來,自然要拿出來在你麵前好好說說。”
陳稼又重新將她攬了回來道:“君子和而不同,六神和我隻是性情有別而已,說到底還是一路人,否則也不會相交這麼久。至於三弟景宣這段時間以來的行徑,唉,說句不敬的話,父親的責任不小,然後就是我和二弟,也沒有做好兄長該做的。”
看到徐氏沒有說話,陳稼便接著說道:“你說你大哥和三弟對脾氣,那也是不對。雖然景宣和我是一奶同胞的兄弟,但是他怎麼可能看的上景宣。如果說在半年多之前,他還對景宣感覺有點遺憾,但是現在,就什麼都沒有了。”
“那……”
徐氏有些欲言又止,不過片刻之後還是繼續說道:“父親為什麼會主動讓三弟去北涼那種地方?如果父親不開口的話,這質子的人選,是無論如何都落不到三弟的身上的。”
陳稼搖了搖頭:“父親這麼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虎毒不食子,反正不是有意要害景宣也就是了。”
徐氏嗯了一聲,又往相公身邊靠近了些,然後才道:“我是怕三弟的身子受不住,如果就這麼折騰一年的話,到時候別說是去北涼了,恐怕連洛州城都出不去了。”
“這還都是小事。”
陳稼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重要的是……算了,相信父親在那邊會安排好一切的,放心好了。”
與此同時,千裏之外的洛州城,武陵王府。
在花園深處,一間許久不用的房間裏,“嘭”的一聲悶響,一團青煙升騰而起。
陳積麵露微笑,點了點頭之後打開了旁邊的窗子,讓青煙散出之後自言自語道:“比例沒有問題,是時候研究點別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