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歲也不了,武功也算可以,目前在親傳弟子中,就數你最強,是時候下山去曆練曆練,以揚我華山之名了。”
“真的?師父?”早已過了二十歲生日的令狐衝立即歡喜的大叫起來,他從八歲上山,這麼多年來,隻許在華山一帶活動,早就玩兒膩了。
原本華山還有個嶽羽裳吊他的胃口,自從嶽羽裳六歲拜在了燕心婷的門下後,每年回山的時間不過一、兩月,那是他最為快樂的時光。他早就想下山闖蕩,行俠仗義去了,可嶽不群卻每每不準。就連華山外院的弟子都走了一空,卻還是沒有輪到他下山。
今日嶽不群好不容易鬆了口,令狐衝哪有不興高采烈的。
其他弟子雖然羨慕,卻也理解。畢竟令狐衝是親傳弟子中劍法最為精深,掌握華山派多門劍法的高手,內力更達到了人合一之境,也是唯一能與外門弟子中的師兄師弟動手過招的人,令人佩服不已。
加之令狐衝為人大氣四海,好交朋友,時常又指點師弟們的劍法武功,所以眾親傳弟子們也都頗為敬重令狐衝。再加上多年前的那個謠言,令狐衝雖在嶽不群眼前是四弟子,但在其他弟子心中卻隱隱有掌門大弟子的風範。因此並不妒忌。
“下山之前先跟勞德諾學些江湖規矩,不許欺負別派弟子,也不許被別派弟子欺負。不許喝酒,想喝的話也可以,給我創出一套醉劍醉拳來,我便讓你喝個飽。”
“啊?”令狐衝頓時傻了眼,下山不能喝酒,那滋味可少了一大半了。但機靈的他哪裏不知嘴上一套,行動一套的法門,立即大聲的應道:“是師父,下山保證不喝酒。”
聽了他的保證,嶽不群又是白眼直翻,這混帳子鬼的很,真信了他,還不被給他騙死。
“發兒、戴子、根明、大有,你們年紀還,武功尚嫌不足,遲些再下山曆練吧。平日多作功課多練功,不要老想著跟衝兒去胡鬧。衝兒聰明,有這本事,你們卻不校趟若不聽,哪把你們都趕下山去。”
“是,師父,弟子謹記在心……”眾弟子全都一驚,兩種下山法,意思可就差地別啊。
“真想下山,行,先把武功練好,再跟勞德諾學些江湖規矩。對了,日後勞德諾就是你們的師兄了。”
“啊?”眾弟子齊齊大吃一驚,問道:“師父,您要讓勞……讓他當師兄?”
“不行麼?”嶽不群瞪了他們一眼,道:“他畢竟年紀老大,你們個個見到他後,稱他一聲師兄不行麼?難道非得以入門先後來稱呼才行?他又不在親傳弟子之粒”
“是師父。”眾弟子隻能又向勞德諾行禮道:“見過勞師兄。”
勞德諾連連搖手道:“不敢當,不敢當。”
令狐衝也要上前拱手拜見,勞德諾連連退後道:“江湖中人向以武功論高低,我練了一輩子,不過就這點水平,令狐師兄乃師父的愛徒,武功定然遠勝於我,我實在不敢妄自尊大。”
令狐衝見了,隻能向嶽不群一攤雙手,表示這不是他的問題。
“德諾,你下山把江湖中未完的事物先辦完,回來後就留下隨時聽令吧。”
勞德諾本想無需再下山,但想想既然嶽不群同意,為何不下?免他生疑。立即應諾下來。
弟子們全都離開之後,嶽不群深深的歎息一聲道:“師妹啊,樹欲靜而風不止,江湖各派又要起風波了。”
“什麼意思?”寧中則有些懵懂的問道。
嶽不群歎道:“你沒瞧出來麼?那勞德諾是別派派來的探子?”
“啊什麼?”寧中則驚怒的站起叫道:“是誰派來的?魔教麼?”
嶽不群搖搖頭道:“不一定,自東方不敗繼任魔教教主後,魔教與我華山一般,一直采取收斂的發展勢頭,與我正道雖有部衝突,但並無大的行動,未必會是他們。況且以往時魔教的霸道行徑,要打就打,可不喜好先派內奸這種勾當啊。”
“哪又是誰?”
“不會是少林,也不會是武當。我華山與其他門派又無衝突恩怨,不會是其他任何門派。不過……”嶽不群沉默了一下後,方才道:“我雖未出江湖,卻也知曉,如今嵩山派發展過速,已隱隱有超越少林與武當的勢頭。”
“嵩山派與我華山不同,近在少林之側,就是想藏也藏不住。就如當年張三豐真人在時的武當派一般,嵩山想要江湖稱雄,勢必要糟至既得利益者的打壓。左冷禪想要突破這個困局,定要另尋他法才校”
“嗯嗯?不懂!”
嶽不群有些氣惱的歎了口氣,隻能繼續解釋道:“也就是,嵩山想要繼續發展,除了嵩山本部之外,還需另設分舵,來容納更多的弟子!”
寧中則這下才驚呼道:“師兄,你是,左冷禪看上了我華山派的基業?想另立分舵,可嵩山派來了,我華山派的發展不就被他影響了嗎?”
還不算太笨,可惜還是沒能徹底明白過來。
“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與一母。嵩山之上同時有少林與嵩山派兩個門派,如果嵩山弱,少林尚可容他,但他勢大了,卻就不能再容了。如果嵩山來我華山之後,你兩派會長久的相處下去嗎?不能,遲早會有一產生衝突。所以左冷禪此番未必是抱著和平的心態,不定是抱著吞並我的心態來的。”
“可能麼?五嶽劍派可是同氣連枝啊?”
“同氣連枝?話雖不錯,但,我華山日漸興起,左冷禪他舍得把五嶽盟主之位還給華山嗎?要知道,當初四派為了逼迫華山讓出五嶽盟主之位時,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師父當年可被他們逼得很艱難啊。”
寧中則麵容一肅,冷哼一聲道:“經過師兄的苦心經營後,我華山派如今可不是二十年前的軟柿子了,任他們想怎麼捏就怎麼捏。馬上把陳師兄、風師兄他們喚回,以他們如今的武功,加上師兄你,定能震懾住左冷禪,讓他不敢對我華山派產生半分的念想。”
嶽不群搖搖頭道:“如果他們此時回來,雖能震懾嵩山,但少林與武當可就會把打壓的目標換成了我華山派了啊。”
“啊?怎麼會?”
嶽不群隻感到與寧中則話很累,不想再了,最後隻能悶悶的道:“這些事,你就不必多管了,自有師兄我來操心。我想讓你知道的是,對於勞德諾可用,但不可打草驚蛇了,也不能讓他知曉本派太多的情報。”
“這些事情,我可不擅長。”
“那你就少理勞德諾,畢竟男女有別,一切交給我吧。對了,你悄悄吩咐下去,關於別院中內門外門弟子的一切事務,各大親傳弟子們不可再度談論。如果有不知內情的人問起,不管他是誰,都統一口徑我收徒極嚴,向來百裏挑一,一年隻收一人。那些人資質不行,練功也不甚刻苦,已大部被我驅離下山了。”
“哦……咦,你倒底把他們派哪裏去了?我怎麼不聞江湖中有他們的名聲傳回?”
“呃……海外!是的,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