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華山之後,與寧中則交待了幾句,便就安歇了。第二日一早,嶽不群先借用錦衣衛的通道,六百裏傳書,給下會去了一封書信,命他們在江南、朝鮮、日本亦或東南亞各國有糧的地方大肆購糧,再通過大運河轉入黃河運至陝西來。自已則朝京師急馳而去。
但影千裏不留斜輕功之後,雖長安至京師有兩千餘裏的路程,嶽不群功力深厚,全力奔馳之下,隻需一日就到了。也來不及清洗,便就風塵赴赴的來到東廠廠公羅祥的府邸求見。恰好羅祥輪休,嶽不群很順利的就見到了他。
“公公,陝西旱情如火,不知聖上可曾知曉了?”
羅祥手捧清茶感歎的應道:“昨日便收到表文了,原以為隻有河北河南山東山西數地有災,不料陝西的災情更加嚴重。聖上愛民之心大發,連日與朝中大臣商議賑災之事,然而……”
羅祥把眼看向了嶽不群,一臉古怪的模樣。嶽不群疑惑的問道:“然而什麼?”話語剛剛問出,立即又醒悟了過來,不禁冷笑道:“是不是朝庭無錢,於是又把主意打到了嶽某的身上?”
羅祥不好意思的道:“朝庭無餘錢,嶽先生也是知曉的。原本嶽先生這兩年獻予皇家內庫百兩萬銀子,但近年來蒙古王子時有進犯,那百萬兩銀子也多用於邊鎮了。不然又豈會無銀錢賑濟災民。”
“後來朝中有大臣建言多收江南無災數省的賦稅,用來賑災。但江南賦稅本重,江南官員又多不支持,且遠水難救近渴。如今大明下能一氣拿出百萬銀錢的,除了嶽先生外,就別無他人了,所以……”
“嗬嗬,大明百姓千千萬,各地王府、勳貴、官員、富豪之家不下百萬數,要沒錢,獨我一人有錢,那是在騙皇帝,卻騙不了下人。國家有難,食祿者隻顧撫緊自家的錢袋子,卻隻打我一饒主意,這朝中的大臣,還真看得起我嶽某人啊。”
“哈哈哈哈。”羅祥大笑道:“嶽先生,莫要太過為難嘛,你心懷國家大義,聖上也不是氣之人。你的富甲銀行不是有借貸的業務嗎?你現在先拿出一百五十萬兩銀子用於賑災,這算朝庭借你的。聖上願以明、後兩年的鹽稅抵數,你看如何?”
嶽不群一怔,有些懷疑的問道:“用明、後兩年的鹽稅抵數?這是真的?嘶……如今朝庭一年的鹽稅是多少?”
“正是。”羅祥肯定的道:“朝庭每年的鹽稅約一百三十餘萬兩,一年還你八十萬,兩年還你一百六十萬,多出的十萬兩,算是利錢,十五償一利,怎樣?不虧了你吧?”
嶽不群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在後世時,自已曾看過一部專講清朝鹽政的電視劇。清朝每年的鹽稅有一千三百餘萬兩,怎麼在明朝時卻隻才一百三十餘萬兩,這足足少了十倍的稅收,怎麼會這麼的古怪?
縱然清朝時的人口數較之明朝多了三倍,那也不可能出現這般古怪的情況啊?嗯,其中定有腐敗之行,隻是……
經過嶽不群的詢問之後,這才知曉,自正統年間之後,各地的鹽務部門腐敗不堪,朝廷也曾多次派出部院官加以整頓,稱為“巡鹽部院”,但這部院始終是個臨時派遣,並未對各地鹽政形成穩定有力的監督,所以鹽務問題始終都會反反複複的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