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見嶽不群的兩招一出,就知決非庸人。於是跨步斜走,避過長劍蕩掃,雙掌上下不住拍擊。嶽不群但見一道青影閃動,掌影或左或右、四麵八方的拍擊過來。雖然接戰經曆不少,但是此時初逢蓋世魔頭,當下抖擻精神,全力應付。
刹時之間,二人便拆解了二十餘招。任我行一雙肉掌越攻越近,洶湧澎湃的掌勁將嶽不群壓得縮劍圈,連忙凝神招架。因為功力上的巨大差距,眼見敗象已成,但是任我行欲要立時得手,卻也不能。
又拆了數招,任我行終於窺見了嶽不群的一絲破綻,強行使掌抓向長劍。嶽不群有些慌神,提劍直刺。任我行忽地飛出了左腳,踢中了他的手腕。嶽不群手上一疼,長劍立時脫手,飛射釘在梁柱之上,嗡嗡做響。嶽不群但是雖敗不亂,身子一個伏地撲擊,左手《蠻蛤神掌》斜劈任我行腹,右手竟用擒拿法來捉他的右腿。
任我行哼然作色,收足踢擊,嶽不群的身子一遊一纏,乘機盤上了任我行的身體,曲指就向他的背部要穴點去。任我行運氣渾身一震,渾厚的內勁立時暴發,將嶽不群彈射出去。不等他反應過來,任我行反手抓住了嶽不群的右手臂,吸星大法立施。
嶽不群猛覺右腕的“內關”“外關”兩處穴道中內力源源外泄,不由得想起了生平最害怕的一件事來,登時魂飛外。原著中的自已便是敗在吸星大法之下,怎得今生這麼快就又碰到了吸星大法?
嶽不群心情越是激蕩,越是大力掙紮,飛足踢擊,內力就愈泄愈快。隻得凝神靜氣,運勁內藏,強抗吸星大法的巨大吸力。勉強凝氣,還暫時能夠止得住。但呼吸終究難免,在一呼一吸之際,內力便大量的外泄,怎麼止都止不住。
想要破解吸星大法,非得以有屬性的內功真氣狂湧而入,令任我行一次性的吃撐,才可解脫。但是華山心法所生的內力平和中正,屬溫和純陽一脈,養生最佳,爭鬥稍弱,加上本身的內功修為遠遠的不如他,又如何能夠令他一次性吃撐?
正苦苦堅持之時,任我行哈哈大笑喝道:“嶽不群,你這子雖然油滑奸詐,但是一身的內力倒也精純不俗,老夫就不客氣的笑納了。”
如果任我行同意,嶽不群寧願投降。但是以任我行的性子,投降隻怕死得更快。現在隻求右手能從他的魔掌之中脫出,縱然少了一隻手一隻腳也是甘願。
一想到此處,連忙把眼看向嚇呆的寧中則與樂不才、羅不信三人。樂不才、羅不信相視一眼,咬牙揮掌直撲任我行的背後。不料他看也不看,反手兩掌就將二人擊飛吐血倒地。寧中則緊緊的抱著藍鳳凰,但是手無寸鐵,卻慌得不知所措。
嶽不群把眼看向梁柱上的長劍,又將眼睛朝手臂一橫。寧中則這時才慌忙放下藍鳳凰,奮力一越,一把撥下了梁柱上的長劍,卻又慌恐的下不去手。
急得嶽不群隻能發聲叫道:“快……快……斬……斷……我……的……手……”
一張口話,氣息頓鬆,手腕上“內關”“外關”兩處穴道便如開了兩個大缺口,立時全身的內力急瀉而出,有如河水決堤,再也難以堵截。嶽不群知道隻須再捱得一刻,全身內力便盡數被任我行吸去。
寧中則見嶽不群的麵色鐵青,當下不敢猶疑,奮力揮動長劍,咬緊牙關,舉將起來,便欲將嶽不群的手臂砍斷。
但任我行哪裏會容她這般輕易的就打擾到自已的吸功進度,隨手一彈,長劍再度寸寸斷裂。握著劍柄,嘴角流血的寧中則隻能悲嗆的仰首大叫:“師兄,是我對不住你。唯有來生,咱們再做夫妻了。”
完後,寧中則高舉著還剩寸許的劍刃,就欲抹脖自戕。嶽不群大急,奮力向著寧中則撲去。這麼一使力,內力奔騰而出,耳朵中“嗡”的一聲,便暈了過去。
隻是隱隱約約之間,聽到一個生冷的聲音厲喝道:“任大魔頭,休得狂妄放肆,嵩山左冷禪前來討教……”
……
左冷禪不過才剛剛突破地橋,打通任督二脈,但任我行看著年青,卻已是積年的老魔了。二人以掌法交手,不過百招之間,任我行已然占到了上風。眼見便可製住了左冷禪,突感心口奇痛,真力幾乎難以使用,心下驚駭無比。
自知這是修練《吸星大法》吸得嶽不群真氣內力的反擊之力,若在平時,自可靜坐運功,慢慢化解。但其時勁敵當前,如何有此閑功夫。正彷徨無計之際,忽見左冷禪身後的山道上出現了兩人,那正是左冷禪的師弟托塔手丁勉與大嵩陽手費彬。
此二人的武功未成,並不能產生多大的威脅,但任我行卻立即跳出了戰圈,哈哈大笑,道:“好單打獨鬥,原來你暗中伏有幫手,君子不吃眼前虧,咱們後會有期,今日爺爺可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