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悅在我們學校的名氣越來越大。
幾乎所有的男孩都聽聞她的芳名。
無論她的人氣,還是她的容貌。
都是那個年紀裏男孩子們想要得到的。
追求她的人都可以排到廣安門,不少人都向我打聽她。
說實話
人多到我煩。
但我還是禮貌的向他們介紹她,我想我作為她的朋友不應該破壞她的未知姻緣,
說不定哪個在我這打聽她的人,就成了她男朋友。
這樣過了大概倆年。
這倆年裏。
我們一起練習畫畫。
一起陪小陸歐玩耍。
甚至假期跟家人一起去德國看了世界杯。
那年的決賽是意大利對法國,倆方勢均力敵踢滿了上下半場和加時賽都沒有分出
勝負,最後是通過一輪一輪互射點球的方式才決出冠軍的。
意大利奪冠,藍色的運動員在賽場上狂奔。
爸爸是ac米蘭的鐵粉,這次意大利能奪冠,他可是高興壞了,將近四十的人了,
還拿個塑料喇叭吹個不停。
反觀陳大小姐可就沒這麼開心。
她看得直要抓狂。
“你說咱們看了120分鍾的比賽就白看了啊,為什麼不一開始就點球大戰。”
“讓你這麼個球癡看了這麼久球賽,真是難為你了。”
說實話平常我也不怎麼關注足球,但是作為一位男性,就算對足球再不感興趣,
到了這麼一個比賽激烈的足球場上,還是很好融入到場上氛圍的。
對於她,可真是太煎熬了。
她整個就是個鴨子聽雷。
就在那傻坐著。
還整整坐了倆個多小時。
一出球場,她就暴走了。
“我不想現在回酒店,我要去Kunsthaus Dresden(德雷斯頓藝術館)看看。陸
雚你去不去,那有很多文藝複興時期的大師作品。”
“一起走吧。”
我知道她哪是想領著我去看畫啊,明明就是拿我當幌子,好跟這些大人分開,自
己行動。
但我還是自覺陷入她的陷阱。
轉身對他們說。
“”爸爸,蘭姨,鍾阿姨要不你們先回去吧,我和cheryl妹妹去看看畫。”
“小雚,我記得你是會德語的吧,聽你爸爸說過。”
“日常用語都會的。”
“那你們就去吧,就不找專人陪著你們了。”鍾芝一向都不反對小孩子愛玩的。
爸爸也在一旁補充“照顧好cheryl妹妹。”
“我會的。”
在我的人格擔保下,陳大小姐得以脫身,贏得小半天的自由時光。
“還妹妹,你怎麼叫出口的啊?”
“不叫出口,你怎麼出來的。”
“好吧,謝謝你啦。”
“你要去哪啊?”
“Kunsthaus Dresden啊”
“你真要去看畫?”我有點不相信她的話。
“真的啊,我也是個很有藝術造詣的人,好嗎?也需要沒事陶冶下情操。”
“那走吧。”
德雷斯頓藝術館整體采用的是巴洛克建築,館裏展品主要來自薩克森選帝侯的藏
品,其中以一副《懸崖》最為著名。
“我看過這幅畫,它在北京展出過。是當代藝術家格哈特-裏希特早些年的作品,
老先生現在有八十多歲了吧。我媽媽很喜歡他的無主題藝術風格。”
“你喜歡畫畫,也是因為你媽媽?”
“嗯,剛開始隻是想模仿她的動作,後來畫著畫著就愛上了。”
畫畫可能是這世界媽媽留給我最後的東西了吧。
“你說咱們能拜訪到這位格哈特-裏希特先生嗎?”
“我不知道,像他這樣的抽象畫家,應該不會輕易見客吧。”
“我父親認識這裏的繪畫協會會長,咱們試試看,說不定有會長的引薦,他就願
意見我們了。”
說完,她就打電話去了。
大約二十分鍾後,我們就得到了答複。
裏希特先生表示願意見我們。
裏希特先生滿頭的灰白色短發,穿的襯衫領尖上釘有紐扣,西服挺括而合身,看
起來像是位位高級官員,或是化學教授。
他出來迎接我們。
“問我們哪個是熱愛畫畫人。”
我德語還不錯,聽得懂。
我回答是我。
他對我微笑。
領我們參觀他的畫室。
邊參觀,還邊跟我分享一下他繪畫的小心得。
最後向我們介紹了他正在創作的作品。
這幅畫裏描繪的是一位貴族少女行走在獨木橋上,她的手上拎了一個裝滿花朵的
籃子,看來她是剛剛采花回來,她的腳前有一朵嬌豔落花,她身做要撿起它的樣
子,可獨木橋很窄,她的一隻腳已經因蹲下的動作騰空了,整個人顯得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