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溫柔灑在路上,別墅區的走道上散發著淡淡地花香,她腳步輕盈卻在快到家門口的地方突然停了下來。容允惜還摟著他的脖子不放,她在哭泣,在他肩上哭得像個小孩。
如何念念慢慢靠了過去,不遠不近的距離,石柱子剛好做了掩體。
容允惜帶著哽咽的聲音道:“以懷,我真的努力了,可是我……我真的做不到!”
何念念輕笑,臣妾的確做不到,這世上唯獨你最好。這大概是容允惜的心裏話,什麼相親都是幌子,以退為進她這招玩得倒是漂亮。以她在薛以懷心中的位置,大概他也會心軟吧!
薛以懷沒有推開她,反而是溫柔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允惜,別這樣,我們就像現在的關係就很好。你在我心裏永遠都是最重要的人,我希望你能幸福,但能給你帶來幸福的人不是我,我想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
容允惜搖搖頭:“不是的,不應該是這樣的!以懷,既然你已經決定要跟念念離婚了,那為什麼陪在你身邊的人不能再是我呢?”
既然你已經決定要跟念念離婚了……
這半句話,如同晴天裏的霹靂,她愣在了原地不能久久不能動彈。夜風不再覺得涼,因為心裏更冷。半晌後,她慢慢蹲下身,環抱住自己,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她哭著也笑著,笑得很荒涼,笑得也很諷刺。她還在天真的想著,把心裏話告訴他,或許他也在愛這她。原來,一切都是她想得太美好。她捂著自己的嘴,深怕自己哭出聲音。
她已經愛的很自卑了,就不要把自己弄得太傷情,讓別人看了笑話。
“離婚的事,我還沒有想好要怎麼對她說。總之,允惜,不要在我身上再浪費時間了,真的不值得。”他終於推開的容允惜,手機響起,接過電話他皺起眉頭環顧四周。
陳齊的電話,他已經將何念念安全送了回來。不用說,何念念現在一定躲在某個角落,剛才的話她應該都聽到了。罷了,這樣也好,反正遲早也是要說的。
“好好休息吧,我看你進屋我就走。”容允惜哭得不能自已,轉身跑了回去。別墅區裏立馬安靜了下來,寂靜裏,他的腳步聲一步步在靠近。何念念擦幹自己的眼淚,站起身,就算是被發現了,她也不能這麼狼狽。
腳步聲停了下來,他輕聲道:“既然都到家了,幹嘛還躲躲藏藏?”她努力調整呼吸,讓心緒平複下來,不讓他看她心中泛起的漣漪。
她低著頭走出石柱:“不小心撞到某些人你儂我儂,便識相的不打擾。”
薛以懷兩手插袋,仰頭望月:“偷聽牆角可不是好習慣。”
何念念苦笑:“偷聽牆角談不上,這是公共場合。既然不想讓人聽了去,那你們好歹也找個私密空間談去。”
她與她擦肩而過,薛以懷沒有轉身,卻準確地拉住她的手:“你都聽見了。”
何念念咬著嘴唇,頓了頓才道:“嗯,都聽到了。你很著急嗎?如果你當真那麼著急,那我……可以現在走。”她甩開他手,轉過身道,“明天早上,民政局見。”
她以為自己已經掩飾得很好了,聲音的微微顫抖,卻將她出賣得那麼幹脆。薛以懷不過兩步就追上她,他從身後環抱住她:“很晚了,我們先回家。而且……你忘記了,明天是周末,民政局不上班。”
她掙開他的手:“都要離婚的人了,這樣好像不太合適。我……有件事想拜托你,我們離婚後可以不可以先不要告訴我爸媽。我媽身體不好,我怕她……”
他不假思索:“好。我給你買下的那幢別墅可以入住了,這兩天有什麼東西要帶走的,讓陳齊幫你送過你。至於離婚協議書,明天我們一起去回蘆笛鄉墅一趟。”
她點點頭:“你有心了。”四個字,有無奈有諷刺。落在各自心裏,個中滋味自己明白。
兩人一起進屋,江心樂這兩天也因著這事而憂愁,見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便上了樓。她隻能是長歎一聲,看來薛以懷已經說了。她也無能為力,隻是聽管家說何念念最近的身體狀況,不禁……
她想了想,還是把何念念叫進了自己房間。管家說了,她有懷孕的跡象。如果是真的懷孕了,那她可就說什麼都不能讓兩人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