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夜幕下公園廣場,煙火隨著這場求婚失敗而煙消雲散。圍觀的人漸漸散去,她一個人坐在公園路燈下的長椅發呆。不遠的地方有人跳廣場舞有人打太極,可這些都好像與她無關。
許久沒有寧如姍的消息了,就在她這麼失魂落魄的時候竟然給她來了電話。
“姐們,你猜我現在在哪裏?”寧如姍的聲音很少興奮,看起來過得不錯。
她淺淺笑道:“還能再哪,肯定是在梁琰家的葡萄莊園的酒窖裏偷酒喝。”她淡淡回答,並沒有顯露出低落的語氣。
寧如姍嗬嗬大笑:“不對!我在乞力馬紮羅!我們馬上就要準備出發了,從熱帶雨林帶到溫帶針葉林溫帶草原帶。穿過高山荒漠帶,第四天就到達冰川帶了!親愛的,我馬上就可以看到乞力馬紮羅的雪了!”
何念念不覺揚起了微笑,當初認識寧如姍正是因為一本《乞力馬紮羅的雪》。她們都曾經想去看看那非洲屋脊,隻是時光推移,她冒險的心淡了。寧如姍的心態比她好,不管什麼挫折,哭一下就好了。
她才是哪個不能忘記初心的人,所以她活得純粹。
“注意安全,到時候多拍點照片回來。”她隻能叮囑幾句,可寧如姍卻還是聽出了她心情低落。
“不對不對,我怎聽著你的情緒不高啊?怎麼了?是不是薛以懷又惹你生氣了?”寧如姍的敏感還真是時靈時不靈的,這會子她都要出發了幹嘛讓她分心,何念念隻好狡辯說感冒了。
“你少忽悠我,你不說清楚,我就不出發等你說清楚!”寧如姍還真是會挑時間跟她杠,梁琰在旁被寧如姍轟了出去讓何念念放心說薛以懷的壞話。
她頓了頓,沉默了一會,歎了一聲:“姍姍,我……我懷孕了。”
寧如姍那邊愣了好一會忽然爆出大笑的聲音:“隻是好事呀姐們,也不知道這是我幹兒子還是幹閨女呢?”
何念念搖搖頭:“他來得不是時候。這事你千萬不要跟梁琰說,我現在除了你誰也不知道這事。我還沒有想好這孩子到底該不該留下來,畢竟我和薛以懷的關係,他生下來我們也無法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
寧如姍立馬緊張了起來:“你可千萬不要衝動!這可是一條生命,不是說不要就不要的事。而且,你和薛以懷之間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念念,你聽我的,找個合適的機會跟他好好聊聊。不用說其他的廢話,就問他能不能跟你好好過,像對夫妻一樣。”
何念念繼續沉默,怎麼好好過呢?今晚車上的耳環,容允惜的吻,這些都不是能好好過的證據。
寧如姍長歎一聲:“你就是那駱駝的性格,遇上問題就喜歡逃避。逃避有用嗎?解決問題的根源在於直接麵對它。逃避問題,問題就一直存在。去吧!聽我的,去跟他好好談談。就直接了當的告訴他,你愛他,你希望他也一樣。”
何念念低著頭,寧如姍說得沒錯,她遇上問題就是喜歡逃避。她認識的薛以懷不是個喜歡沾花惹草的人,即使這些日子這種新聞不斷。或許,她真的該問問他,他心裏是怎麼想的。光靠猜測,終歸也隻是她的想法。
“可姍姍,如果他的回答是否定的呢?”這大概也是她下意識選擇逃避問題的關鍵,她害怕他並不是她想的那樣。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我就得先問你了。這樣的日子你還想繼續過下去嗎?別急著回答,好好想想。等我回來,這孩子的去留,在於你也在於他。你不要衝動,仔細想好再做決定。你這樣子還真是讓我放心不下,我看我還是……”
“別別,我就說不跟你說的,你非要我說。我就知道你會這樣,你放心,我會認真地考慮你問的問題。在你回來之前,我不會衝動的。你就好好去看看雪山,等你回來給我好好說說乞力馬紮羅。”
寧如姍終於放心地掛了電話,何念念對著電話又放空了許久。他說過他喜歡她,隻是那時候她隻當是一句玩笑話。不管認真與否,她都應該認真地問一次。就算不是為了自己,為了孩子她也應該問問他。
她可以把以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當做沒有發生,隻要他願意,他們可以重來過。她下定決心,打電話叫陳齊過來接她。因為上一次打的的事情搞得她現在晚上不敢了,陳齊很快就過來了。
想通了事情,心情也變得愉快了許多。陳齊瞧著她這模樣,還以為是有什麼好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