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江畔,兩個高大的身影在路燈下歪歪斜斜坐著。
“這次行動失敗,我可是被上頭罵得狗血淋頭,快安慰安慰我受傷的心靈。”白逸銘揚起脖子一口飲盡手中啤酒,身旁的啤酒罐已經丟了一堆,喝得脖子都有些紅了。
薛以懷勾搭著他的肩膀,他的情況也不見得比白逸銘好到哪裏去。薛懷良依舊沒有消息,何念念卷進這個案子也讓他特別無奈。兩個各自心煩的人絮絮叨叨,不知不覺就喝多了。
薛以懷喝完最後一罐啤酒,拍了拍白逸銘的肩膀:“對不起了兄弟,這次行動失敗我有責任,卻害得你被罵了。不說了,煩心的事就不說了。走,帶你去輕鬆一下。”
兩人勾肩搭背走在小道上,身形搖搖晃晃,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他們都恍若無聞。
燈光爛漫的咖啡店裏,何念念撐著下巴無精打采。而寧如姍也是一臉神傷,兩人同時長歎了一聲。
“你歎什麼,該歎氣的人是我。薛以懷一直都不給一個好臉色,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感覺什麼都做錯。姍姍,我真的錯了嗎?”何念念實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薛以懷的態度更是讓她不明不白。
寧如姍搖搖頭,這次青蕪山莊度個假,結果卻成了渡個劫。閆飛已經安全無恙地釋放,可他在青蕪山莊的話,她還記憶猶新:“閆飛說他要結婚了,勸我早些放棄他。其實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說了,可這次我卻能感覺到他的無比認真。念念,我失戀了。”
何念念一臉同情地撫摸了她的長發:“姍姍,你沒有失戀,因為你都還沒有戀上。你這可沒法跟我比慘,我是失戀、失心、還失身,結果還是一場空。薛以懷的心,花崗岩做的吧!”
寧如姍嗤笑一聲:“我們這是失戀陣線聯盟啊!我約了男人,待會你也過過眼,要是有看得上的告訴我一聲,姐們把你二度推銷出去!”
何念念瞪大眼睛,感情這丫今晚約自己出來是為了相親?
“你出來相親,梁琰他知道嗎?”梁琰那孩子也是追得苦,偏生這寧如姍就是把他當哥們。佛說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一次擦肩而過。可她看這兩人衣袖都要擦破了,愣是一點火星子都沒有,真可謂是任重道遠啊!
寧如姍擺擺手:“別提那小氣的男人,出門前剛吵了一架,正窩火呢!”
何念念疑惑了一聲:“那你剛才的歎息,倒是為了閆飛,還是梁琰呢?別思考,立馬回答!”
寧如姍睜大眼睛看她,心虛得一句話都不說。腦子裏回想了一下,閆飛的話可能是導火索,可剛才她歎氣好像是因為……跟梁琰吵架!思緒亂糟糟的,寧如姍揉揉眉心,閉上了眼睛。
何念念忍不住勾起嘴角,這死鴨子嘴硬,可答案已經寫在臉上了:“姍姍,梁琰其實真的不錯……”
寧如姍擺擺手打斷了她的話:“從哥們到戀人容易,可如果有一天要從戀人退回哥們的界限,你讓我們如何能從容相處?我們現在這樣的哥們關係,我覺得是最好的。我正是不想有一天會失去他,所以也就不想再往前走一步。”
兩人正愁雲慘淡中,一道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請問,是寧如姍寧小姐嗎?”
同樣是西裝革履,不管怎麼是套在誰的身上,都穿不出薛以懷的感覺。何念念愣了愣神,自己幹嘛非要把所有男人都拿去跟薛以懷作比較呢?這世上就一個他,又有誰能跟他一樣呢?
相互介紹了一遍,看兩人聊得還挺投機,何念念暗下發了條簡訊給寧如姍。發表了一下自己對這個男人直觀的看法,而後找了個機會先開溜。可是寧如姍卻給她下了個套,說她還在對麵的咖啡店同時約了一個人。
要不是看在有人的份上,不然她可真想撬開寧如姍的腦袋看看。她是有分身術還是咋的,相親約一塊,她腦子一定是進水了。
騎虎難下,她隻好勉強答應。
彩色的小燈璀璨,閃耀在落地窗邊圍成一圈,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直望著街景。這都是她今晚喝的第三杯咖啡了,今晚看來是不用睡了。
“請問,是寧小姐嗎?”她回過頭站起身,麵前的男子微微笑著,嘴角邊露出兩個梨渦。年紀看起來比她都小,長相也挺俊俏的。
何念念尷尬地笑了笑:“你好,你是許先生吧!我是寧如姍的朋友,姍姍她有點事不能來了,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