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以懷點點頭:“容叔,關於傷人的楊雨黎父親,您這邊……”
畢竟是關乎自己的女兒,能不能做到公正,這不到那時候誰都不敢打包票吧!
容江海深深地看來他一眼,突然冷笑了一聲:“他差點要了允惜的命!”
薛以懷長歎了一聲:“容叔,他也是因為突然失去女兒才會失去理智。而且,剛才在與他對峙的過程中,也是因為他的情緒出現軟化才及時收手的。”
薛以懷成功的從楊雨黎父親手中解救了她,這其中不乏用他過世的女兒來勸導他。事情做出是覆水難收,可畢竟他最後還是醒悟放過了容允惜。
這事,雖然於法不容,卻情有可原。
容江海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以懷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婦人之仁了?我認識的你,可不是這個樣子。”
容江海這話有些意味深長,薛以懷垂眸:“容叔,他們家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如果再失去一個丈夫,那後果會怎樣?”
失去一切,連活下去的念頭都沒有的人是最可怕的。
容江海半眯起眼睛看他:“你的意思是讓我放過他?可我放過他,他又是否能放過允惜?”
薛以懷搖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一切按照律法,隻是希望他主動放棄這個情節可以幫他一點。”
容江海沒有再就這個問題再說什麼:“我有個請求希望你能答應,這幾天你能不能陪在允惜身邊?你知道的,除了你誰陪在她身邊都無法讓她安然入睡。你先別忙著拒絕,我也知道這請求實在是讓你為難了些,可是這次你不看我的麵子,就算看在過去你無數個無法安眠的夜是允惜守著你的份上,這次換你來還她這份情可好?”
薛以懷終於還是點點頭,過去,是他的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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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老爺子黑著臉,何念念低著頭不敢說什麼,江心樂長歎一聲也不知道要如何替兒子說情。
“這小子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我都來蒼寧多久了?他連回家打聲招呼都沒有時間嗎?真是翅膀硬了,都不把我這把老骨頭放在眼裏了?”
這話可就嚴重了,這可是一頂大不孝的帽子。江心樂也被數落了一番,轉過頭對何念念使了眼色,她終於站起身:“爺爺,他……”想替他說句話,可何念念才發現自己詞窮了,實在是找不出一句合適的話來替他辯解。
薛老爺子擺擺手:“罷了罷了,你也受委屈了,就不用替他打掩護了。等那小子回來,爺爺一定替你討回公道!你看你臉色那麼不好,幹嘛還跑去山頂看勞什子星星?”
何念念小聲咕噥一句:“是流星啊爺爺。”
薛老爺子一瞪眼:“都一樣!”
門鈴響起,薛老爺子冷哼一聲:“是不是那小子回來了?”何念念搶先一步過去開門,不過來的人卻不是薛以懷。
“快遞請簽收。”何念念也沒多看就簽收了,江心樂卻沒有什麼東西。
她這才仔細看快遞單,上麵根本就沒有收件人的名字!
一個沒有收件人姓名的快件,那送件人很有問題吧!薛老爺子讓他們躲遠點,親自裁開了快遞。並不是他們想象的什麼炸彈之類的,而是一份米花糖。
薛老爺子的臉色都變了,而江心樂卻似乎有些不悅地轉過頭去。隻有她一臉狐疑看著薛老爺子:“爺爺,誰會寄來一份爆米花啊!這到底是給誰的?”
薛老爺子搖搖頭沒有回答,卻拿起那份爆米花默默上了樓。她隻好轉向江心樂,希望她能給一個答案,不過她卻也是什麼都沒有說。
何念念摸不著頭腦,一個來路不明的快件,一個不明意圖的假快遞員,還有一份引起兩種情緒的爆米花。
這事到底要不要查查?可看薛老爺子的表情,不像是威脅恐嚇。薛家的秘密還真太多了,她腦子這麼簡單,又怎麼能猜得透。
不久後,遠在醫院的薛以懷接到了一個電話。他神情有些緊張,確定四下無人他道:“十分鍾後,醫院天台見。”
病房裏,容允惜淺淺而眠。床頭一盞小台燈,映著她蒼白的容顏。薛以懷剛剛坐下,容允惜就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隻要看到他還在她才能安心睡去。
“我以為你走了。”
“我不走,你睡吧!”
她淺淺一笑,又閉上了眼睛,呼吸漸漸均勻。他看看手表,站起身悄悄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