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以懷爽朗地大笑起來,還說他睚眥必報,在他看來他這個薛太太也不遑多讓啊!
有些不舍地換下了婚紗,掛在牆上一直看著,薛以懷卻忽然推開了浴室的門,引得她破口大罵:“薛以懷你到底知不知道進門要先敲門的?”
薛以懷靠在門邊聳聳肩,看著她一臉慌張扯過一條浴巾遮住自己。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是忍不住想去逗她:“不要在意那點細節!再說了,你身上我哪沒看過誰不是?”
臭不要臉!她捂著浴巾過去關門,薛以懷卻像一塊大石頭一般愣是擋在中間,關鍵是還一臉委屈地控訴她:“要不要這麼小氣?大不了下次我洗澡的時候你也別敲門進來嘛!你放心,我發誓我絕對不用浴巾遮,你想仔細看哪就看哪。”
他笑容越發深了,這話說出來是那麼的行雲流水。她還真是想問問,這些話他是不是太經常對女人說了?
鬥嘴她始終不及他,所以這場戰爭的結果,也毫無疑問,她隻有繳械投降的份。於是,浴室裏兩人足足待了兩個小時才出來。
她一臉憤恨地瞪著薛以懷,後者一臉無畏關鍵還搬出了薛老爺子當擋箭牌。坐在梳妝台上吹幹頭發,手機想起,寧如姍那摳門到家的女人竟然舍得給她打國際長途。
“造人計劃進行到第幾階段了?我是真心好奇薛以懷那方麵……我分析了一下,我覺得你家老薛那方麵可能會有兩個極端,要麼就是那方麵冷淡到死,要麼就是……根本停不下來!快說手,到底是哪個?”
何念念隔著遠洋電話,都想送她一個白眼:“寧如姍,既然你這麼關心薛以懷的那方麵,不如……你親自采訪他好了。你等著,我給你叫人去,薛以懷……”
她剛叫出這三個字,寧如姍那邊慌忙得舌頭都要打結了:“何念念!你丫的學壞了!”
她冷笑幾聲,結束掉這通毫無意義的電話。薛以懷早就站在她背後了,剛才她嚇唬寧如姍輕輕叫了一聲,沒想到這廝竟然就聽到了。可關鍵是,平時她叫他過來,也沒見他這麼積極配合過呀!
“寧如姍?”
她點點頭:“她很關心你的……心情。”話道嘴邊,還是拐了個彎。
薛以懷插著兩手沉思了一會:“電話裏就沒有聽到別的聲音?”
何念了一愣,什麼意思?他哦了一聲:“沒什麼。”總是莫名其妙地扔下幾句話讓人去費思量,自己卻跟個沒事人一樣,著實可惡得很。她對著他的背影小聲碎碎念,他像是感知了一般突然回過頭,“換身衣服,我定給你訂了大餐。”
好吧,看在大餐的份上,就閉嘴了,畢竟吃人嘴短。
翻開箱子,大多都是江心樂給她準備的……裝備。能穿出門的還真是很少,她是斷定自己不會出門嗎?翻了幾下,一個藥瓶滾了出來,她不由一滯,這兩天她竟然忘了吃藥了。
倒了一顆藥丸,靜靜地躺在掌心她猶豫了再三,在他的一聲催促下,還是選擇吞了下去。再美好再溫情的蜜月,終究都隻是表象,她可以沉淪其中的美好,卻也不能忽略其中可能的傷害。
她願意用這一生換一份長情,可也僅僅隻限製於她,不牽扯她以外的人,包括孩子。
餐廳離酒店不遠,門口掛滿了閃耀的星星,挺有一番意味的。兩人入座後不久,餐廳的燈光忽然熄滅,何念念一愣:“停……電了?”
薛以懷輕笑:“我家太太,的確是越來越幽默了。”他話音落下,燈光再次被點亮。不過,卻是滿室的星光璀璨。再接下來,便聽到悠揚的小提琴響起,一束聚光燈打在了餐廳的其中一個座位上。
一個男人捧著一大束紅玫瑰單膝下跪,何念念隻是瞟了一眼:“原來是求婚。瞧瞧人家多浪漫,你呢,就是對我扔下一份協議,還一臉傲嬌。同樣是女人,我的命怎麼就那麼苦啊!”她裝模作樣地歎了一聲,收回目光又繼續在自己的大餐上下功夫。
薛以懷聽到她這話,還真是回憶了一下,好像的確是那麼個情況。
餐廳裏的客人都在幫忙起哄,可女主似乎並不太樂意,沒有接過他的花反而撇過頭望向另一邊:“對不起,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男人一臉不相信:“子真,你就不要騙我了,你身邊根本就沒有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