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杜若三年前向官府申請的碼頭貨運資格已經即將到期,整個水西縣各方勢力都開始動起了心思,七天前,杜若決定前往縣衙。
就是這一次行動,卻讓杜若遭到了水西縣另外一個同樣靠著碼頭貨運為主的幫派的刺殺,損失了好幾個屬下,重傷之下逃回梧桐鎮,還是沒撐得過去,才有了昏迷四天,醒來三天都在尋死的杜若。
不過,杜山薑杜三爺終究是大風大浪之中過來的人物,雖然一直都在鬧騰,卻也將如今的情況理得很清楚。
聚義幫的立身之所便是那個碼頭,如果丟了碼頭,聚義幫就敗了七成,現在他想要將聚義幫走出陰影,就必須拿下碼頭貨運資格。
“在此之前,我還得保證生命安全才行啊!”
杜若緩緩取出插在地上的樸刀,掏出一塊手帕輕輕擦拭了起來,眼中綻放出一抹不屬於這出了名的讀書人幫主的狠辣神色。
他在醒來之後,仔細思考過這一次遇襲事件,發現了一個很微妙的問題。
杜若是個讀書人,行事一向很有章法,雖然他做事很委婉,不夠鐵血,但是,他卻很謹慎,深知這個江湖的殘酷,知道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他,想要殺了他。
所以,七天前決定去縣城的事情,隻有很少一部分聚義幫高層才知道,而知道他出行時間的,更是隻有他的幾個護衛才知道。
這幾天,雖然他在胡鬧,卻在暗中著手調查,因為那一次出行,活下來的人,隻有三個人,兩個人如今還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另外一個就是毫發無損的陳百穿。
…………
梧桐鎮中,一座吊腳樓中。
一家人正準備吃飯中,一個滿臉大胡子的男人正抱著一個小孩,用他那大胡茬子逗弄那小男孩,旁邊一個略微大一點的小女孩拉著那大胡子的袖子,眼巴巴的說著:“阿爹,我也要大胡子!”
一個婦人端著菜從廚房走出來,笑罵道:“看你一天天的,大妞都要找你要胡子了,也不知道把你那胡子給修一修?”
大胡子笑吟吟說道:“男人就該有些胡子,才像個男人,我幹嘛要修?多俊的。”
“呸,”那婦人笑道:“像咱們杜幫主那才是俊呢,就你這模樣,也就我瞎了眼才看上你了!”
“嘿嘿,”那大胡子笑道:“是是是,咱娘子說的都對……”
就在這時候,門外突然出現一個背著大刀的漢子,正是奉命召集人手的陳百穿,在門外喊道:“羅大頭領,吃飯呢?”
羅大胡子看到陳百穿,急忙喊道:“陳兄弟,吃了沒,來喝點酒吧?”
“不了不了,”陳百穿沒有進門,而是擺手說道:“羅統領,有點事情找你跟你說一下。”
羅大胡子看了看陳百穿,把兒子放下,走了出來,領著陳百穿到了一處偏房,詢問道:“陳兄弟,可是幫主那裏說通了?”
陳百穿看了看門外,悄聲道:“幫主行事,高深莫測,我等揣摩不透,也無須多問,你記得今天太陽落山時前去幫裏就行了,幫主自有吩咐,記住,一定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羅大胡子臉色變得嚴肅,點了點頭,拱手道:“陳兄弟放心。”
陳百穿拱手道:“我還要去通知其他幾位大統領,就不多留了,告辭!”
…………
午後的太陽,越來越高。
四月的梧桐鎮,有河風吹來,街上的如織如縷的行人都還是有些厚實,陳百穿悄然穿行在街頭巷口,知道下午,才又去了一趟平老先生的醫館裏,提著幾副藥慢慢向著一條街尾而去。
穿過一條小巷,走了一段小路,進了一個小村子裏,陳百穿來到一個農戶外,站在籬笆外,高聲喊道:“小易,在家嗎?”
不一會兒,小院裏有一個身著麻布的青年人走了出來,看到陳百穿,驚喜道:“二叔,您怎麼來了?”
陳百穿晃了晃手裏的藥,說道:“平老先生回來了,我特意去他那裏給你娘取了幾副藥,對了,你娘的病好些了沒有?”
這個青年叫陳易,是陳百穿大哥的兒子,不過陳百穿的大哥去年因為為聚義幫和南山幫廝殺犧牲了,留下了這對母子相依為命,因為有這聚義幫的補貼,陳易母子過得倒還是不錯,後來又在陳百穿的推薦之下,陳易也入了聚義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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