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狂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起來,朝他安心一笑,道:“放心吧,我會收斂一點的!”話音一落便邁步走向了舞池。
舞池就依靠著湖塘,潭中月色皎潔,粼粼波光之中靜怡美好。望見水中自己的倒影,許輕狂一時竟是想起了曾經荷塘的那夜,心中一瞬被觸動,轉頭深深的朝著莫空望了過去。
隻聽她突然道:“我在世上的第一隻舞,是為一個和尚跳的,第一次媚,是為他獻的,也是在這樣一個夜色下,穿著白衣,今日,我就再舞一曲!”那一雙美目目不轉睛的望著莫空,淡淡的喚了一聲:“和尚!”
眾人正值一頭霧水,卻隻聽撲通一聲,許輕狂竟是一躍落入了淺池之中,冰涼的潭水淹沒了許輕狂的雙腿,隻露出腰肢和上半身。一時間,宴席上亂成了一團,許沐風和風無,還有莫空都不禁猛然竄起了身子,驚詫喊道:“狂兒!”
卻在眾人驚震之時,一首充滿異域風情的悠揚歌聲,緩緩從波光粼粼的湖麵上傳了過來。
“別歎息,色是空,空是色,色變空,空變色,末世摩登伽,此刻不變色……”
水中的人兒緩緩如一條靈蛇妖精一般扭動起腰肢,浸濕的白衣緊緊的貼在她凹凸有致的身軀上,濕發上的水晶在水上波光之上璀璨閃耀。歌聲帶著沙啞的魅惑,那搖擺輕搖的姿態帶著嫵媚的慵懶,雙臂在周身遊走,撫過麵龐,撫過腰際,撫過胸前,撫過唇口。靈活的身姿,更是如波浪一般起伏扭動,一顰一笑無不魅惑至極,那大膽挑逗的動作,實在是勾人邪火。
宴席上的眾人都看傻了眼,明皇與幾位皇子更是滿臉漲紅,一雙眼睛幾乎快掉出來了,手中的舉起的酒杯也僵愣在半空。許沐風和風無紅著麵龐,卻是埋怨的望向那妖嬈嫵媚的人兒,然而,一旁的莫空卻是一臉呆滯,盯著湖塘中的朝自己魅惑勾引的人兒是一臉驚詫。
幽幽的歌聲在耳邊縈繞,莫空隻覺腦海中似有什麼一閃而過,月光,湖塘,白衣,還有這歌聲,為何他覺得曾經在哪裏見到過,聽到過。噝,他痛苦的扶上額頭,隻覺頭腦發脹發疼,腦海之中又斷斷續續的開始閃爍過一些畫麵。
他擰著眉頭,望向湖中舞動的人兒,耳邊的歌聲越發的熟悉起來,記憶似乎被從深淵之中不斷的挖出,湖塘,腦海深處的模糊影像中,那是一處滿是蓮花的湖塘,也是一輪圓月,湖水很冰涼,站在水中的人,是一個和尚,穿著一身僧袍,頭上光禿,可是那張臉,卻是自己。不,還有一人,是一位身著白衣的女子,很美,美得讓人窒息,卻是模模糊糊的在腦海中瞧不清晰。
“和尚,我們的賭約還沒完呢!”那女子這麼說,便開始唱起了異域風情的歌曲,開始在水中舞動起來。對,歌,就是現在縈繞在耳邊的這首歌。那女子貼上自己,喚著他“莫空!”莫空,是的,我是莫空!
莫空突然猛然站了起來,腦海之中繼續閃過畫麵,和尚固執不願認輸,那女子竟是猛然吻上了他的唇瓣,撤離開來,那豔紅嬌豔的小臉漸漸在腦海中變得清晰起來。莫空心間猛然一跳,是她,是她,他呆呆轉頭望向湖中的人兒,沒錯,就是她,她是許輕狂,是他的公主,是為了他甘願入虎穴的未婚妻。
猛然之間,記憶如泉水般不斷的湧現,莫空的眼角不禁滑下一滴淚來。一旁的幾人察覺到了他的異樣,見他眼角的淚痕,皆驚詫的趕忙問道:“莫空,你怎麼了?”
莫空卻是不理,目光一直凝聚在湖中人兒的身上,他突然抬腳離席,朝著湖塘便狂奔而去。在一身驚呼聲中,隻見莫空縱身一躍跳入了湖中,一把就將湖中驚愣住的人兒抱在了懷裏。
“公主,公主!我的公主!好想你,好想你!”他突然哽咽得低聲哭泣起來,緊摟著懷裏的人兒,似乎已是闊別千年一般,視如珍寶的護在懷中。
“莫空?”許輕狂望著宴席上驚詫不已,卻是一臉茫然的眾人,轉頭輕輕推開莫空,心間一跳,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莫空,你,你記起來了?”
跟前的莫空重重的點頭,捧著她的小臉就吻了上去,滿麵神情的道:“記起來了,記起來了!你是我的公主,我們在佛前打賭,你在月下荷塘第一次奪去了我的心,我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