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裏那些遊動的細微的光,在眼前一晃一晃。牽扯著對於過去的記憶像亂麻一樣攪亂了世界。
被吵醒之後都已經是3點多鍾了。
昨晚忘記了關窗戶,所以外麵的聲音毫無阻攔的闖進來。無非都是下船捕魚的喧鬧聲。
汽笛聲從遠方的江麵飄進城市裏,而且還伴隨著江上帶點腥味的氣味。
思琪打開窗戶,瞬間屋裏的風鈴被風吹起來,旋律悠揚而悲傷。放眼望去遠方依舊是黑洞洞的江麵,偶爾有細碎的光暈閃爍,水麵上漁船頂著昏黃的燈呼呼而過。
最後眼看著越來越遠,也越來越模糊,最後的最後再也看不清楚了。
就這樣消失,這樣遠去了。
就像曾經的他。
這樣的情況下總是可以讓心裏的悲傷理所當然的滋生出來。看著這樣的景色總是讓人想起分別,時光等這些詞。
這些殘忍的東西,不經意間就會讓人心碎絕望。
大概是還沒有從剛剛的夢裏徹底的清醒過來。思琪擦擦眼角殘存的淚水。
很明顯昨晚做夢的夢讓自己哭了。
自從他總後就一直做這那樣的夢。
夢裏的背景是一個被雨水覆蓋的城市,那是一個夏天,刮著夏日的風下著夏天的雨。
城市匆忙的運轉著它的規律,街道上匆匆的人影隻留下濺起的雨水。
城市的盡頭,一望無際的烏雲仿佛是要吞沒這個城市。
模糊的人海裏什麼都看不見,隻可以看到與自己擦肩而過的影子。
眾多影子裏一個熟悉的背影站立在漫天的大雨裏。
最後他回過頭。
他是一年前的他。
可是昨晚唯一不同的是當他回過頭的時候,她叫著他名字的時候。他卻笑著說,“我叫素錦年。”
接著街道上所有的路人突然消失不見。
夢的盡頭,錦年死了。
2011年11月11日。
大好的天氣下交通依舊像是堵塞的下水道,車子的喇叭聲可以轟破整個天空。
像這樣安份的在路上推著車無故的就有汽車按著喇叭轟轟而過,猝不及防的被嚇一跳。
“老板,和以前一樣,12個大肉包子。”
“你真能吃。”思琪從背後狠狠的掐錦年的胳膊。
錦年找了一個看起來很幹淨的座位,順勢就坐下來。
“我怎麼能吃那麼多啊?是幫住校的人帶的。”這個時候老板端來兩碗豆漿,臉上有著招牌般的笑意,“這個是免費從給兩位的。帥哥,這個是你姐姐嗎?”
錦年剛剛喝一口豆漿全部都噴了出來。思琪捂著肚子哈哈的大笑。
“說明你太老了唄,我年輕呢。笨。”錦年隨即滿不在乎的自顧自的喝豆漿。
“那兩個男生剛剛過的,比你買的還多。”老板低著頭邊裝包子邊說。
“是老大和老二嗎?”仿佛錦年突然來了興趣。
“對啊。”老板裝好最後兩個包子,錦年跳起來掏了12塊錢遞給老板,然後拎起那麼多的包子就跑,“早不說啊,我要去追他兩個。”
每天早上都要在一個包子鋪裏浪費很長的時間。
老板是一個胖胖的女的,每次看到錦年都會很高興的去打招呼。
思琪跟著錦年,一路跑的很快,思琪原先還可以跟上,之後卻有些勉強了,再接著就被落下大段的路,最後幹脆就不跑了。
“你快點啊。”錦年停下來,轉身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