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知秋,不知這林家女兒賣的什麼關子,若不是還有東西在她身上,張白也不曾想和她搭話。
因為在他眼裏,女子不過是紅塵一笑的累贅罷了。
“何事?”
張白簡短二字,但知秋卻覺著有了希望,在張白把手搭上自己手腕之時,以仰慕道:“小女傾慕公子已久,公子的醫術當真是出神入化,小女想讓公子收我為徒。”
知秋並未拐彎抹角,直直地說明了自己的來意,隻是這個傾慕她確實是一時口快,有些口不擇言的意味,希望張白別往心裏去才好。
也正是‘傾慕’二字,讓張白心裏倏地抖了一下,麵色卻依舊如常,他本想一口回絕,但卻在診了知秋脈象以後,又打消了心中的念頭。
知秋的脈象非常的平和,像是長期將養著,無任何的病症,張白眉頭一皺,徐徐問來:“你這些日子,可有受過傷?”
“未曾。”知秋道。
她如若把受傷的事情道與他了,他不就知曉自己並非丞相之女了嗎?不過他本就知曉,她也不必多此一舉。
不可能。張白心中暗暗道,他那日明明見著知秋受了傷,腹部的傷也不輕,短短十日怎可好得如此快?他這個醫仙也做不到。
張白又打量了知秋三分,這才把手枕給收了回來,緩緩道:“如若真想同我學習醫術,自當是要與我相隨,小姐未曾受過奔波,可還願?”
“自是願意!”知秋心中一喜,張白若是答應了,那她的計劃便有可成之勢。
張白又多看了一眼知秋,即使她現在的裝扮和之前大為不同,但他又怎麼可能不記得,為了查清楚她為何傷勢好得這般快,也隻能先將她留在自己身旁了。
兩人各懷心思,卻達成了一個契機。
張白收了知秋為徒,這事兒張丞相驚詫不已,知秋是個什麼脾性的孩子他自然知曉,怎會忽然想到要習醫?怕不是另有所圖。
待知秋要和張白出發前,張錄心急忙慌的把知秋給拉到了一旁,看著她女扮男裝,不免擔憂:“為何忽然要學醫術?”
“自是濟世救人!”知秋答。
這自是冠冕堂皇的由頭,不過她也怕牽連到張丞相,不敢多說。
“不求你濟世救人,你隻要保護好自己,就謝天謝地。”張錄算是為自己這個老友的女兒操心了一把,臨走了,還塞了一把銀票給她:“出門在外,總是有用得著的地方,要是有什麼難處,就托人來給丞相府報信,啊。”
張丞相重情重義,讓知秋臨走還感動了一把,果真爹的摯友都是一股清流。
“謝過張伯伯,張伯伯你也要保重身體。”知秋有些放心不下,今日晨起她的眼皮就一直跳,總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張白此次來沒有另行備馬,知秋隻能先和他坐一輛馬車,好在張白的馬車十足寬敞,再容納一個她不成問題。
看著馬車漸行漸遠,張錄才無奈地歎了口氣,負手轉身進了府邸。
知秋這孩子,以後如何,全看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