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已經邁出幾步,耳邊忽的傳來老婦人的聲音,“小道士,想走?你恐怕還真走不了了。”
知秋轉身,不解的望向她。
卻聽她道:“林家幾個賊人還未抓獲,長安城門昨日一早便封了。”她起身,走過去,輕輕拍了拍知秋的肩,道:“小道士,還是安心住下吧,別白費功夫了。”
說完,她彎下腰,撿起地上一根根竹條來。
知秋站在原地,看著老婦人一步步回店,關上了門。
冷風中,知秋歎了口氣。剛欲離開,耳邊突然響起一聲驚雷,“你幹什麼的?封街不知道嗎?”
身形一頓,她轉過身去。隻見一個男子身披黑布勁裝,長發結束,腰佩長劍。他身後還站著一位男子,看起來年輕一點,也是一樣的裝束。
兩個禁衛軍。
真是倒了八輩子黴,知秋心中暗道一聲。
她吐出一口氣,平複了呼吸,扯了個笑臉說道:“小道剛來長安不久,對近日之事還不熟悉。若打擾到二位爺辦事,小道實在抱歉。”
那年長的男子冷哼一聲,厲聲說道:“這消息傳遍長安,你說不知?當真可疑……”
他身後的年輕男子上前一步,冷眼望向知秋,問道:“既是道士,我問你,你師從何人?”
知秋心中暗道不好,本就是隨口胡謅,沒想到還要被問個所以然來。
她腆著個臉,麵不改色的撒了個謊,道:“我師從清山寺,無寂道長。”
話雖是假的,但這寺這人並不是信口捏造。長安確有一寺名喚清山寺,這寺中也確有一人名喚無寂。
二人一聽,對望一眼,知秋還當他們信了。還沒鬆下一口氣,忽的那年長的禁衛軍麵色一變,厲聲嗬斥道:“不對!你方才還說你剛到長安!又怎會是清山寺的道士!”
知秋渾身一冒冷汗,心說完了完了。清山寺本就地處長安,這下說話兩相矛盾。
那年輕的禁衛軍拔出劍,對準知秋。年長的那位用手止住他,輕聲道:“先別輕舉妄動。”
怎麼辦,得先想個由頭糊弄過去。
知秋腦中靈光一閃,有了!
她一笑,平靜的作揖道:“小道的確師從清山寺無寂道長,隻是後來回家尋親,所以幾年未回長安。今日故地重遊,順便去往清山寺拜訪道長。”
她心中捏了一把汗,又補上一句:“二位爺若不信,可去清山寺打聽一下我的名諱,小道念慈,一問便知。”
這什麼念慈其實是她一時信口瞎編,沒想到效果這麼好。
兩位禁衛軍對望一眼,他們自然不會去問清山寺是否會有“念慈”一人,隻是見這道士說的有模有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二人麵色稍稍緩了緩。
年輕的那位收回了劍,向知秋道:“既然如此,念慈道士還是好自為之吧。莫要壞了城中規矩,不然,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二位爺說的是。小道受教了。”知秋作揖打拱。
“嗯。”兩位禁衛軍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背影消失在遠處。
冷風中,知秋的身子晃了晃,險些站不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