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並不難猜測的。
若是她毫不知情,那麼在見到自己跟黎安嵐同框的畫麵之後,她首先需要針對的人應該就是自己,可她卻偏偏把矛頭指向了黎安嵐。
這就說明,在自己會做出這件事情來的可能性上,她已經是早有準備了。
蘇鹿先是愣了一下,意外他如此敏銳的洞察力,不過既然被猜到了,她索性也大大方方地承認,“是啊,那天見徐老爺子的時候,他親口告訴我的,說是男人靠不住,不如拿一筆錢離開景江市,早知道我就答應他了,好幾個億呢!足夠我跟珠珠在外麵富足地生活一輩子了!”
她這說的明顯就是氣話,陸時銘卻當了真。
“你還想走?”他猛地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蘇鹿,跟你說過的話都當成空氣沒聽進耳朵裏去是不是?我說了,我跟黎安嵐之間一點事情都沒有,今天會在這裏跟她見麵也是事出有因。”
蘇鹿還是那副質疑的態度,“能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啊?再說了,就算你們真有事情要談,非得來pub這麼曖昧的地方談嗎?”
陸時銘歎了口氣,“她在這裏工作,而且——她的兒子快要死掉了。”
蘇鹿滿腔的怨氣頓時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似的。
黎安嵐,這麼高傲的一個富家千金,天才設計師,居然會在pub這種地方工作?
那麼也就是說,她剛才的猜測並沒有錯,黎安嵐身上的那套衣服,還真是這裏的工作服咯?
她怎麼會落魄到這樣的地步?
就算華遠揚待她不好,以華家跟黎家兩家的財力,也足夠她過上一世的富裕日子,何至於跑到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來打工呢?
“黎康諫死了,這事你知道嗎?”像是猜出了蘇鹿心裏的疑惑,陸時銘主動搬出了一個重要人物。
蘇鹿搖頭。
她回來景江市不過一個多月,又已經不在電視台工作,信息自然不如以前來的那麼靈通。
陸時銘解釋道,“這事兒大概有段時間了,黎康諫,也就是黎安嵐的父親被確診出癌症,順理成章將自己名下所有的產業都轉給了她,隻是黎安嵐的專長在於設計而並非產業管理,再加上那段時間,她兒子的毛病也時常無法,權衡之下她就將自己父親公司的打理權都交給了華遠揚,若鈞應該跟你說過,華遠揚當時在外有個情婦,替他生下了健康的一兒一女龍鳳胎,那個女人倒是有幾分手段,用計將黎安嵐手中的公司股權都奪了過去,華遠揚因此得以吞並黎家,他也兌現了之前向那個女人承諾的事,跟黎安嵐離婚娶了她,所以現在,黎安嵐是獨身一人帶著病重的兒子。”
“可她設計的衣服不是很值錢嗎?為什麼非得要走這麼一條曲折的路,跑來酒吧裏麵端盤子?”蘇鹿不能理解。
這種工作又累又廉價,辛苦幹上一年,也未必有她畫一張圖紙來的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