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鹿壯著膽子把自己的猜測全部說了出來。
一定是這樣的!
要不然,對於莊銘華如此知恩圖報的莊英詰不會那麼心狠手辣,試圖侵占掉本該屬於莊若鈞的那部分財產;而對於兄弟如此重情重義的莊銘華也不會這般絕情,就連跟雞毛都不打算留給自己的孩子。
甚至蘇鹿還想到了,他們不讓莊若鈞在遠東集團任職,也有自己的考量在裏麵。
因為一旦接觸到公司的事務,莊銘華之前賄賂官員的某些蛛絲馬跡,也就很容易被莊若鈞發現,他們隻是想要替他營造一個安寧單純的生活環境而已。
蘇鹿埋怨道,“這些事情,你怎麼也不去跟莊醫生解釋清楚?這樣讓他們兄弟倆鬧著別扭,你的心裏就能舒坦了嗎?”
“那你又怎麼能夠確定,你剛才的那些猜測,一定就是英詰心裏最真實的想法呢?”陸時銘忽然問。
那種淡然而意味深長的口吻,倒是讓蘇鹿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問,“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陸時銘卻忽然不肯往下說了,抿著薄唇揉了揉蘇鹿的發頂,“鹿兒,關於若鈞跟英詰兄弟倆的恩怨,該說的我都跟你說了,至於那些不該說的,你別多問也別自己瞎猜,否則的話,我真的會認為你對他們的關心是多過對我的。”
蘇鹿,“……”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陸時銘這個小心眼的男人,該不會是真的在為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吃醋吧!
她還想說些什麼,無奈男人轉身就上了樓,隻留下一個高冷而傲嬌的背影,不過從他剛才的描述來看,莊若鈞跟莊英詰兄弟倆的矛盾似乎另有隱情,確定了莊英詰這人的人品值還算在線,對於沈音應該也不會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她稍稍放心。
再一想到剛才,她質問陸時銘為什麼不將真相如實相告時,他不悅的神情跟無辜的眼神,又忍不住地很想笑。
這男人,怕是故意在等著看他們莊家兄弟的好戲吧?
不過莊英詰看著也不像是個沒分寸的人,他選擇暫時不將實情告訴莊若鈞,又或者說找上沈音,應該是有他自己的打算在裏麵,貿然說穿,反倒會破壞掉他辛苦布下的局。
想通了這一點,蘇鹿的心情頓時大好。
也不管陸時銘是不是吃醋,她去樓上的衛生間裏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又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了午覺,精神抖擻地回到工作室,正準備投入到接下來的工作當中,卻不想辦公室裏,那道她並不喜歡,如今甚至可以說是十分厭惡的身影仍然存在。
——慎思。
這個男人就如同是鬼魅一般,自打他出現,自己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生活又被攪成了一團亂麻,就連她身邊的朋友也跟著遭殃。
所以蘇鹿見到他,自然是沒有好臉色的,“你怎麼還在這裏?昨天不是告訴過你了,你給肖欽的那一百萬投資款,我可以原封不動地退還給你,甚至你嫌少了,我也可以加倍給你,就是請你別再出現在我身邊,還有我朋友的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