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莊若鈞這人儀表堂堂,身上也沒有任何富家子弟該有的紈絝毛病,莊銘華到底怎麼想的,居然連一丁點的股份都沒有留給自己的親生兒子,而是如數交給了莊英詰?
“問題就出在這裏。”陸時銘沉了沉眼眸,道,“當時遠東出事的時候,若鈞正在德國留學,聽聞這個消息,他立馬就從國外趕了回來,卻還是來不及,遠東方麵已經召開了新聞發布會,莊伯父親自回應的記者,說他願意將自己名下所有遠東的股份都轉讓給侄子莊英詰,以告慰兄長當年創立遠東的艱辛。”
“就算是告慰他哥哥創立遠東的艱辛,也不需要把所有的股份都拱手相讓吧?再說了,創立遠東的確實是他哥哥莊銘爾,可他哥哥去世的時候,遠東還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超市,把遠東轉型成高檔百貨,再做到今天這樣規模的人,是他莊銘華啊!”
不得不說,即便放下了話筒多年,蘇鹿骨子裏身為記者的敏銳性也還是在的。
陸時銘頗為欣慰地笑了笑,伸手拍她的腦袋,“若鈞也是這麼想的,你應該看得出來,他這人對錢財方麵其實並沒有什麼追求,可誰也無法忍受自己的父親跟堂兄關係更為親密,繼而忽略掉他這個親生兒子,那種被人剝奪走了父愛的感覺,才是最要命的,若鈞先是找了他的父親談話,沒能得到任何結果,後來他退讓一步,隻想在遠東謀取一個職位,也被英詰拒絕,卻正好被他看到杜沁的哥哥杜峰在遠東大廈進出,而且還利用職務之便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所以那之後,莊醫生就心灰意冷地離開家,當了一個自由自在又無拘無束的醫生?”蘇鹿問。
很快從陸時銘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嗯,說起來,若鈞最初的意向也是要做醫生,不過身在那種豪門大家族裏,職業這種事情很多時候都是沒得選的,他這樣,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我還是有些不太能理解。”
見蘇鹿十分疑惑地擰巴著臉蛋,陸時銘挑眉,“說說看,哪裏不能理解?”
“既然你說,莊銘華是個十分重義氣又講親情的人,不會隻針對莊英詰一個,而對自己的兒子如此冷漠吧?”蘇鹿先是提出了疑點一,過後又說,“再有一點,是我覺得莊英詰在這件事情上麵的行事風格也很不像他本人,當初他跟杜沁的那樁婚事,是用來交換莊銘華曾經賄賂官員的證據,那他們結婚之後,那份證據又是怎麼處理的呢?如果說毀了,我覺得以莊英詰的性子,應該不會容忍杜沁留在他身邊那麼久,更不會允許杜沁的哥哥在遠東集團胡作非為,唯一的解釋,是證據仍然捏在杜家人手裏,莊英詰隻有安安分分地當杜沁的丈夫,才能保住莊銘華跟遠東的名聲,也正是因為如此,莊銘華才會把手頭所有的股份都轉讓給莊英詰,並且不允許莊若鈞在遠東集團任職……他、他們是不是還對莊醫生隱瞞著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