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又將視線重新落回蘇鹿的身上,“至於你,這段時間該做什麼還是繼續做些什麼,你那個小工作室裏既然還有工作,你就照常去,我會讓聶恒多派兩個人手在暗中保護你的。”
蘇鹿其實能夠明白陸時銘的用意。
對付慎思這樣一個心思縝密又有些扭曲的人,最好的辦法不在提防,而是以平常心對待。
若他都沒采取什麼措施,他們就已經自亂了陣腳,恐怕會讓他愈加得意,可若他們壓根就沒有拿他當回事看待,慎思心中有疑,反倒可能會露出些馬腳來。
至於他派人暗中保護自己,大概也是想以防萬一。
蘇鹿了然地點了點頭,“好,我會注意的,你也萬事小心。”
一夜相擁而眠。
第二天,蘇鹿很早就起了床。
她手臂上的傷口因為沒有傷到筋骨,擦了兩天藥膏就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所以便依照陸時銘說的,該做些什麼還是繼續做些什麼。
工作室那邊,肖欽拉投資的事情還沒有眉目,內務這些自然還需要她這個合夥人來幫著料理。
考慮到上次她被小狗屍體驚嚇到的時候,吊燈的玻璃渣子還碎了一地,蘇鹿還特地請了一個鍾點工阿姨,一邊打掃衛生一邊聯係裝修公司重新送個吊燈過來。
中午11點半的時候,肖欽打來電話,說是找投資人的事情已經有了著落,也不知哪裏冒出來一個人傻錢多的,就連麵都沒見一個直接往他賬戶裏打了錢,搞得肖欽又是驚喜又是不安的,最終約了那人一塊兒過來工作室這邊看看,也算是對他投的那筆錢有了一個交代。
蘇鹿高興之餘,忍不住叮囑他,“等會兒投資人來了,你嘴上可千萬有個把門兒的,別‘人傻錢多’這種話不經大腦思考就直接蹦出來,要不然人家還以為我們誆他呢!”
“我又不是個傻帽兒!”肖欽在電話那頭反駁。
蘇鹿堅持道,“那人家也不是傻子啊!”
“知道,知道了!”
肖欽不耐煩地應了兩聲,蘇鹿這才掛下電話,又吩咐鍾點工阿姨將工作室的角角落落又重新打掃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讓人看著不舒服的地方,才結算了工資讓她離開。
畢竟要來的是個長期合作的金大腿,怎麼著也得給別人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
蘇鹿歡歡喜喜地等著,大約到了下午一點,門外傳來肖欽跟人談笑的聲音,肖欽說話的嗓門兒一向很大,再加上門的阻隔,幾乎蓋過了對方全部的聲音。
不過聽他們的談話內容,時不時冒出些“合夥”、“資金”之類的詞彙,想來就是那個投資人無疑了。
蘇鹿打開門,卻在見到肖欽身邊的那個男人時,目光有過短暫的錯愕。
即便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慎思不會讓他們生活得太過舒坦,可這種無孔不入式的交集,讓她忽然就覺得,這個男人是在撒一張網。
一張把她跟陸時銘緊緊裹住,讓他們無處可逃的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