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很明顯帶著幾分別有深意的味道,陸時銘聽出來了,但也不想多作理會。
“不關你的事。”
他隻冷冷淡淡地丟下一句,抱著珠珠很快離開。
大概是受了刺激,又哭得歇斯底裏的緣故,還沒回到半山別墅,珠珠就已經枕著陸時銘的胳膊沉沉睡著了。
她的臉上還有未完全幹的淚痕,蘇鹿簡直心疼到不行,回家替她擦幹淨了臉跟身子,卻再也不敢放任珠珠一個回自己的房間去睡。
沒法子,陸時銘隻好把孩子也抱到了主臥的床上。
他讓珠珠睡在兩人的中間,又細心地替她掖好被子,脫了拖鞋,自己也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聽見蘇鹿放低了聲音問他,“剛才那個男的……跟你認識,對不對?”
不怪她會產生這種想法。
早在剛才陸時銘接起電話的時候,他就直接報出了對方的名字,而對方能夠這麼有備而來地找上他,可見也不是對他毫無了解的。
甚至,她還想到,昨天她跟那個刀疤男子的見麵,也絕非偶然那麼簡單,他離開前意有所指說的那些話,十有八九就是在指陸時銘的。
男人沉默著沒有很快說話,蘇鹿就急了,“別想找理由搪塞我,陸時銘,剛才我都聽到你在電話裏麵叫他的名字了,是什麼什麼……慎思對吧?他都找上我了,也綁架過珠珠,難道你還打算繼續瞞著我,自己一個人去解決所有的問題嗎?”
“看把你急的,我什麼時候說過要瞞著你了?”陸時銘極少見到蘇鹿這副擔心自己擔心到跳腳的樣子,忍不住停下來欣賞了片刻,“隻是沒想好該怎麼告訴你,有些事情也確實不適合讓你摻和進來。”
“說了半天不就是等於不想告訴我嗎?”
蘇鹿被他這話給氣得,“啪”地一掌就直接拍在了床沿上,結果這倒驚醒了珠珠,原本安睡的小人頓時不安分地擰動起眼睛來。
“輕一點,你也不怕吵醒了女兒。”
陸時銘將孩子摟到懷裏輕輕地拍著,才讓珠珠重新恢複了安靜,他似有無奈地看了蘇鹿一眼,終於說,“算起來,慎思可以說是我的兄弟。”
“……兄、兄弟?”蘇鹿還真意外這個答案。
老實說,在回來的路上,她並非沒有設想過慎思跟陸時銘之間的關係,可想來想去都是“仇家”,“敵人”這些,怎麼都不會覺得,這樣費勁了心思要害他的人,居然會是他的兄弟?
“你還記得我以前說過,我跟思瑤都不是養父的孩子,而是她早些年跟另一個男人生的這回事情吧?”
“嗯。”
蘇鹿淡淡地應了一聲,聽見他又說,“路子峰,也就是我的養父,他在跟我母親結婚之前,雖然沒有娶過別的女人,不過年輕的時候也因為喝酒誤事,不小心搞大了一個女人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