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誰?
誰會對一隻未成年的小狗做出這樣殘忍的事來?
又是誰,會把這個東西寄給她呢?
蘇鹿腦子裏亂亂的,眼前那副殘忍至極的畫麵又始終揮之不去,直到兩個裝修師傅驚呼起來,她低頭才意識到自己的手臂被吊燈劃傷,米色的襯衫上沾染了不少紅色的血跡。
“蘇小姐,我看您這手臂傷得挺嚴重的,要不去醫院看看吧?”其中一個裝修師傅好心地建議道。
“不用。”
蘇鹿搖了搖頭,手臂上的疼痛感其實並沒有太過強烈,隻是血腥的味道聞得她胃裏直犯堵,要是去了醫院,恐怕更會被那股消毒水味刺激得直接吐出來。
她朝兩個裝修師傅交代道,“你們繼續忙吧,我出去外麵走走!”
而後便落荒而逃般地走了出去。
工作室所在的那條街上,盡頭就有一個人工湖,蘇鹿憋著氣走到湖邊,這才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湖邊的新鮮空氣來。
有兩個追逐打鬧的小孩子從她身邊跑過,蘇鹿本能地往後避了避,結果腳下一個打滑,她整個人都險些竄到湖裏麵去,還好這個時候,有條手臂穩穩地拉了她一把。
耳邊有道陰柔的聲音劃過,“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
蘇鹿先是禮貌地跟他道了謝,抬起頭,在看清對方的那張臉時,卻又忍不住地尖叫出聲,“啊——”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個免她落水的男人,比起常人隻是臉上多了幾道刀疤而已,可在剛剛目睹完那條殘忍的小狗屍體之後,蘇鹿整個人就如同一隻驚弓之鳥般,一丁點的驚嚇都可以在她這裏放大無數倍。
她拚命掙紮,那個男人卻像銅牆鐵壁一般,任她撲騰拍打都紋絲不動。
直到她折騰得沒了力氣,瞥開視線不去看男人臉上的疤痕,他才幽幽開口,“隻是幾個刀疤而已,就這麼遭你嫌棄?要是剛才沒有我,你可能都已經沒命了。”
“對、對不起……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蘇鹿跟他道歉。
其實她真沒有要嫌棄對方長相的意思,這種先天的東西本來就不是自己能夠選擇的,長得好看固然賞心悅目,可作為一個人來說,內心坦坦蕩蕩才是最重要的。
更何況,憑著直覺她認為對方並不醜陋,隻是因為某種不知名的原因,他的臉上有了這麼幾道傷疤,看上去才顯得比較猙獰恐怖而已。
蘇鹿想了想,還是禮貌地朝對方解釋,“我隻是……隻是剛才在別處受了一點驚嚇,所以有點看不太習慣你的臉……”
她已經盡量把話講得很委婉了,隻是對於男人來說,這話仍然起不到任何安慰的作用。
而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別人異樣的眼光,聞言也隻是淡然笑笑,道,“我本來就長得恐怖,被我嚇倒難道是什麼很奇怪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