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自己的親生女兒是誰,也明明知道她生活在一個怎樣水深火熱的環境當中,他卻始終熟視無睹。
因為身邊已經有了一個跟她容貌相似的馮依曼,隻要自己心裏的那份情感可以得到寄托,他無所謂待在自己身邊的究竟是真女兒還是假女兒。
也正是因為如此,陸時銘才不願意讓蘇鹿知曉這些事情。
她對蘇永賢的恨意再深,到了如今也早已淡化,沒有必要為了同一份感情而在另一個男人身上再恨一遍。
蘇鹿想到醫院那天,在她找徐離曜求證龔醫生是否在孩子能不能保住的問題上撒了謊時,陸時銘確實曾出現過,也確實找了個借口將她支開,單獨跟徐離曜談了大概有半個小時之久。
原來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對馮依曼的來曆起了疑心。
她將頭發上的水珠擦幹,又將浴巾放在一邊,思來想去,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給陸時銘一個回複。
“陸時銘,當初你執意要打掉孩子的事情,這幾天我仔仔細細地想過了,中間確實有什麼誤會,才導致我錯怪了你那麼多年,所以以後,我不會再攔著你跟珠珠見麵或者是接觸了,隻是我們之間……”
蘇鹿原本想說,在接二連三經曆了這樣的劇變之後,她其實沒有任何的心思跟精力再去考慮感情上的事。
隻是話還來不及說出口,陸時銘突然俯身吻住了她。
他的動作很是輕柔,仿佛怕她抵觸,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給她帶去不好的體驗。
蘇鹿被動地被他摟在懷裏,大腦幾乎是一片空白的,除了威爾賓酒店那次,這好像是三年多來,他們之間的第一次親密舉動。
說不上熟悉,也談不上陌生,可當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傳入大腦,蘇鹿才發現,原來她一點兒也不抵觸這個男人。
這個吻不知持續了多久,直到蘇鹿被抽幹了肺裏的空氣,整個身體變得綿軟無力起來,他才斂足地放開,語氣卻比之前多了一絲埋怨,是用來回應蘇鹿剛才那番話的。
“你的腦子裏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東西?覺得我陸時銘是那種隻要女兒,不要老婆的孬男人?”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蘇鹿忍不住替自己辯解。
她確實不是那個意思來著,隻是平靜的生活驟然被打亂,讓她措手不及,暫時不想思考感情上的問題而已。
陸時銘卻說,“不是這個意思,那你又是哪個意思?讓你流產跟黎安嵐的問題,我想若鈞在病房裏已經跟你解釋過一遍了,當然,如果你還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跟思考,或者說,對我還有些發泄不完的怨氣,你可以繼續,我絕對不會有半句怨言,但在我們的婚姻關係上,我也絕對不會給你任何選擇的權利!”
蘇鹿愣住。
即便知道這男人從來都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聽他親口說出這樣的話,心裏的震撼依舊強烈至極。
他是想要表達,無論她有多作多鬧,他都鐵了心的要跟她糾纏一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