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勝酒力這個特質,也是徐離曜調查了之後告訴她的。
許多有關陸時銘的細節習慣,花錢派去盯著的人或許根本查不到什麼,可徐離曜畢竟跟蘇鹿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多,哪怕關於這個男人的話題她極少提起,稍加留意,也能夠捕捉到不少的信息。
馮依曼因此將計就計地給他下了個套。
她假意地四處張望了兩圈,略顯擔憂地問道,“聶助理在不在這附近?要不然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先把你送回去吧!”
“不用。”陸時銘擺手道,“我沒帶聶恒過來,也沒誇張到需要回去的地步,稍微休息一下就好。”
他們之間的談話正進行到了最關鍵處,陸時銘怎麼可能會因為一點不適就選擇中斷?
馮依曼就是掐準了這一點,才敢大著膽子說那樣的話。
順便,她還摸清楚了一樁事情,那就是聶恒並不在這附近,等下她真要執行起自己的計劃來,也不會被人隨意打斷。
她挽了挽耳廓的細發,見陸時銘真的難受極了,順勢建議道,“要不去樓上的酒店開個房間休息吧?躺著總比坐著要舒服點。”
陸時銘頗感意外地看了“蘇鹿”一眼,滿足笑道,“鹿兒,好久都沒見過你這麼關心我的樣子了。”
他是真的感到欣慰。
重遇蘇鹿以來,她對自己不是防備就是躲避,說句博同情的話,這段時間,他連一次表露自己心跡的機會都沒在蘇鹿那裏得到。
知道這些年來她有多痛恨自己,也知道為了生下珠珠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可她根本就不願意給他彌補的機會。
除了讓他走,她什麼都不想從自己身上得到。
那麼此刻她關心自己身體的提議當然會讓他覺得驚喜,不,不止是驚喜,簡直可以說是意亂情迷了。
迷惑到他根本不願意深究,“蘇鹿”這個舉動背後有可能蘊含的深意,也不願意懷疑,眼前這個長著跟蘇鹿一模一樣臉蛋的女人,其實可能另有其人。
“你別想太多,我隻是怕你身體不適,會影響到我們接下來的談話。”
“蘇鹿”否認得很幹脆,陸時銘倒也渾不在意,強撐著意誌有些虛弱地笑了笑,“隨你怎麼想。”
結果“蘇鹿”反倒有些惱怒起來,“你到底去不去?”
“去,當然去。”
陸時銘就這樣被“蘇鹿”扶上了頂層的套房。
身體裏,那股不適的感覺在愈演愈烈,陸時銘幹脆直接躺到了床上,曲起一條胳膊用手背蓋住自己的雙眼。
另一隻胳膊被人扯動了幾下,有悉悉索索的聲音不斷傳來,他沒睜眼,用微弱的鼻音輕聲問道,“鹿兒,你在做些什麼?”
“我看你身體有點發燙,把衣服脫下來會舒服一點吧?”
陸時銘就睜開眼睛看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