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是獨一無二又無可替代的,心高氣傲的馮依曼當然更是如此。
可她偏偏注定要做蘇鹿的替身。
這張臉,這張幾乎長得跟蘇鹿一模一樣的臉蛋,給她帶來了吃喝不盡的財富,卻也讓她徹底磨滅掉了自我,一輩子隻能活在別人的陰影之下。
蘇鹿卻從她話裏捕捉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信息,訥訥道,“……你、你說什麼?徐離曜讓你替我去赴陸時銘的約?”
“有必要那麼驚訝嗎?”看著蘇鹿震驚又僵硬的表情,馮依曼反倒是笑了笑,“離曜應該跟你說過,讓你不用再管跟陸時銘約定的事情了吧?對付他那樣精明至極的男人,沒有一個以假亂真的魚餌,那像話嗎?”
她撥開蘇鹿按在櫃子上的手,繼續在裏麵翻找著那幾件可憐的衣服,眼角的餘光瞥過蘇鹿發型的時候,又忍不住吐槽起來,“衣服又少又難看也就算了,你怎麼連頭發都那麼短?”
為了省下時間照顧珠珠,蘇鹿早已經剪短了自己的一頭長發,如今頭發披散下來正好遮住肩膀,又被燙出了微微的卷度。
在她眼裏還是挺清爽幹練的發型,在馮依曼這個對她極有意見的人眼裏,大概也就是一文不值了。
馮依曼終於選了套她自認為最能接受的衣服,正要找個房間去換,蘇鹿急忙攔下了她,“說清楚,徐離曜讓你去赴約,一定還有其他用意的,他到底準備做些什麼?”
一個長得跟她一模一樣的女人,穿著她的衣服又頂著她的身份前去赴約,她想不出這種“代替”能起到什麼作用。
可徐離曜既然做出了這樣的安排,就一定有他自己的目的在裏麵。
蘇鹿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
馮依曼卻聳肩,“我沒必要跟你一個無關人士解釋什麼,蘇鹿,你隻需要知道,為了保住你的孩子,讓她長長久久地留在你的身邊,我跟離曜,我們,為此都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她右手邊的位置就是珠珠的房間,馮依曼抱著衣服直接就走了進去,等她再出來時,已經打扮成了跟真正的蘇鹿完全相同的樣子。
包括發型,衣著,甚至神態,就連蘇鹿自己都要區分不清到底誰是誰了。
在珠珠房間的地板上,馮依曼來時穿的那套洋裝被隨手丟在了地上,那旁邊還有一大摞粉色的頭發,淩淩散散被撒了一地。
——
傍晚六點,威爾賓酒店。
陸時銘到這裏時,外麵的天色還沒完全黑透,橙黃的室內燈光疊加窗外深藍色的背景,襯得坐在窗邊的那個女人有些不太真實。
從接到她的電話開始,他就覺得自己整個人有點像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