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望著眼前高大的男人,怔怔道,“你是陸時銘,對吧?”
那人的身軀似有一頓,卻沒開口回答她的問題。
蘇鹿繼續道,“你就是,你就是陸時銘!雖然我不知道,你的聲音為什麼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也許是因為我發燒發糊塗了,可我能認得出你身上的味道,還有你走路的樣子,喂我喝水的樣子……”
她有理有據說著自己的分析,眼淚卻劈裏啪啦地掉了下來。
“陸時銘,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狠?明明當初是你自己先招惹我的,卻還要這樣把我晾在一邊,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累啊,累得快要崩潰,也快要撐不下去了,你知不知道啊混蛋!”
蘇鹿邊罵邊打,卻忽然被人牢牢擁進了懷裏,她的眼淚越發不受控製,沿著臉頰一直滴到了男人的襯衫。
也不知是哭了多久,哭到她整個人都筋疲力盡,再也沒有了任何拍打的力氣。
她才朦朦朧朧地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低語,“鹿兒,再等一下,很快就沒有人能夠威脅到我們了,很快的。”
……
第二天早上。
蘇鹿的燒倒是已經徹底退下了,隻是腦子裏那種迷迷糊糊的感覺仍在。
尤其當她想到,陸時銘昨晚似乎是進過她的病房,還給她喂了水並抱了她,就更是覺得自己豈止發燒,簡直還有點白日做夢。
如今陸時銘正忙著跟黎安嵐打得火熱,聽說為了讓黎安嵐高興,還花了許多心思去打擊黎家生意上的死對頭……華邦集團,搞得整個華邦集團都是烏煙瘴氣的。
哪裏還會有多餘的心思,來搭理她這個“失了寵的女人”?
可偏偏,昨天晚上的那種感覺又無比真實,真實到她用“幻覺”二字都沒辦法說服自己。
“想什麼事情想得那麼出神呐?”
沈音正好買了早餐回來,見蘇鹿一個人直愣愣地坐在窗口發呆,忍不住伸出手背往她額頭上探了一下。
“你該不會是昨晚燒壞了腦子,連反應都變得遲鈍起來了吧?”
“我、腦、子、還、沒、壞!”
蘇鹿頗為無語地摘開覆在自己額頭上的手,想起昨晚的事,又有些試探地問道,“對了,音音,昨晚你睡著之後,好像有人進來病房幫我換過毛巾哎,你知道是誰嗎?”
“應該是值班的醫生護士之類吧?”對於睡著之後的事情,沈音當然也沒了印象,隻說,“今天早上我醒過來的時候,倒是看到有個護士幫你換了塊濕毛巾。”
“護士?你確定是護士嗎?”蘇鹿的聲音頓時拔高幾分。
這家醫院的護士基本都是女的,可昨晚進她房間的那個,分明是個男人!
“是啊,護士……”
沈音似乎有被蘇鹿激動的樣子給嚇到,訝異了半天才問,“是你丟了什麼東西,還是人家落了點什麼在你房間裏嗎?你要是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帶你去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