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鹿能想象出他麵色不悅等在那裏的樣子,忍不住破涕為笑起來。
陸時銘已經斂了笑意,無比認真地看著她道,“鹿兒,就算沒有這枚戒指,你也一樣願意嫁給我的,是不是?剛才我都聽見你管我媽叫‘婆婆’了,這證明潛意識裏,你已經默認自己是我陸時銘的太太了。”
被他窺破了心思,蘇鹿頓時羞惱起來,“陸時銘,你知道就知道,幹嘛非得要講出來!”
她說著,伸手輕輕打了一下他的肩膀,男人卻忽然抓過她的細指,送到唇邊吻了一口。
蘇鹿的臉蛋又很快燒紅,忙不迭抽回了自己的手,“大庭廣眾的,還當著你母親的麵,你又想幹嘛?”
“我媽要是知道我們感情好,也隻會覺得高興。”
蘇鹿,“……”
說又說不過他,論起臉皮厚來也不是他的對手,蘇鹿隻能由著他去。
好在陸時銘多少顧及到這是公眾場合,並沒有對她做些什麼,隻在他母親的墓碑前又說了會兒話,便移步到旁邊,他妹妹跟妹夫的那處墓地前,將帶來的另一束雛菊放了上去。
蘇鹿跟著他走過來。
其實早在剛才,最初踏進這裏的時候,她就隱隱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陸時銘母親跟妹妹的墓碑前都是空空蕩蕩,可屬於他妹夫的那一麵,前麵卻是擺著不少鮮花跟祭品,足見黎家的人常來探望。
並且,對黎俊成的妻子以及嶽母有著不小的成見。
“你妹妹以前在黎家,過得不好嗎?”蘇鹿問。
“思瑤以前並沒有去過黎家。”
陸時銘似乎已經習慣了黎家這種厚此薄彼的做法,看都沒看一眼那些祭品,淡淡道,“她跟俊成是在大學念書的時候認識的,俊成很喜歡思瑤,黎家的人卻看不上思瑤這個路家繼女的身份,因此並不同意他們兩人在一起。”
一個是黎家身份尊貴的繼承人,另一個卻是來路不明又遭人詬病的豪門繼女。
這在長輩眼裏,當然是極不相配的兩種身份。
“當時為了能跟思瑤結婚,俊成幾乎跟家裏的人徹底鬧翻,也離開了黎家的大本營容城來到這裏,所以黎家長輩對於思瑤跟我母親都沒什麼善意的。”
他輕描淡寫解釋著為何自己的母親跟妹妹墓前都沒有祭品,深邃的眸中卻驟然閃現過一抹難以分辨的情緒。
蘇鹿隻當他是想起了憾事,握住他的手心安撫道,“至少從愛情的層麵來說,你妹妹應該算是幸運的吧?有這樣一個男人願意為她付出,拋下家裏的一切,就算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可哪怕到了另一個世界,他們也是相伴在一起的,不是嗎?”
以前她就聽康嫂提過,說思瑤小姐跟姑爺是在同一場車禍中喪生的,因此想到了這樣安慰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