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銘笑,“好,我知道了。”
兩人吃過晚餐,又躺在床上說了一會兒話。
鑒於蘇鹿剛才被小小地折騰了一番,吃飽喝足之後,就不自覺地有些犯困。
陸時銘摟著她的肩膀輕哄,直到蘇鹿徹底睡熟,他才抽動手臂出來,起身去了莊若鈞的辦公室。
“幫我把手上的傷口再處理一下。”
莊若鈞此刻正研究著醫案,見陸時銘直奔主題地朝他伸出了手,不免詫異道,“你這手臂怎麼又開裂了?”
上一次開裂,他可還沒忘記,是這小子欺負蘇鹿自作自受的結果。
至於這一次……
看他這副神清氣爽又紅光滿麵的樣子,想來也是兩人重歸於好。
莊若鈞一邊翻出碘酒紗布,一邊忍不住揶揄道,“我說你們兩個也真夠可以的,關係差了你這手臂開裂,關係好了你這手臂還是開裂,再這麼放血下去,我真怕什麼時候你就成了一具僵屍了。”
“那你呢?”
陸時銘絲毫沒有被他打擊到,反而是勾了勾唇反擊,“除了送點小貓小狗的玩意兒,就沒有其他法子能討沈音的歡心了?”
莊若鈞自討了個沒趣,也就懶得再跟他多說什麼,低頭專注地處理起他手上的傷口來。
槍傷的痕跡已經愈合了大半,這一次的開裂也僅限於表麵,並不顯得有多嚴重。
莊若鈞擦拭掉血跡,又重新替他做了包紮,聽見陸時銘口吻隨意地提起,“程錦希,我打算把他送出景江市了,這件事情聶恒辦起來不太方便,你什麼時候有空,替我處理一下?”
他所謂的“聶恒辦起來不太方便”,自然是指路家的人有可能會來盯梢。
莊若鈞包紮的動作徒然一頓,倒不是詫異他會找上自己去辦這件事情,而是程錦希。
那個他苦苦追蹤了三年的仇人,竟然會這麼容易就肯放他離開。
“你確定,不會後悔這個決定嗎?”莊若鈞繼續包紮的動作,頭也不抬問道。
陸時銘似乎是頓了片刻,才釋然地勾唇,“你覺得我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放他離開的決定,我當然會後悔,但若跟他拚了個魚死網破,最難接受的人必定會是蘇鹿,為了那件事情而失去她,我想我會更後悔的。”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莊若鈞自然明白,他是打算永遠地把那件事情爛在肚子裏了。
“後天吧,後天我輪休,應該可以幫你解決好這樁事情。”
玩笑歸玩笑,提及正事的時候,莊若鈞也是很“不計前嫌”的。
他雖然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醫生,但因為遊曆的地方多了,人脈資源自然也不可小覷。
尤其熟悉幾條偷渡走私的路子,就很適合程錦希這樣沒有身份又需要悄無聲息離開的人。
陸時銘淡淡地“嗯”了聲,處理完了傷口,也談完了該談的事,起身就打算回房休息,莊若鈞卻在這個時候想到什麼,急急開口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