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地蒼白無力,卻也無奈。
“你走吧。”蘇鹿忽然道,“帶著陶姨一塊兒離開這裏,然後永遠都別再回來了。”
程錦希蹙眉,眸中的難堪頓時變成了驚詫,“鹿鹿,你要放我們走?”
他很清楚自己如今的處境。
在路家已經失勢,他又廢掉了一隻手臂的狀況下,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再去跟陸時銘抗衡了,而陸時銘顯然也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他。
那麼剩下的可能就隻有一種……是蘇鹿打算插手替他鋪路了。
“你、你還願意幫我?”程錦希的表情微微錯愕,驚喜之餘又生出一抹隱隱的擔憂來,“可是陸時銘那邊……”
“陸時銘那邊,我會解決的。”蘇鹿打消他的顧慮道。
反正他們之間都已經這樣了,關係再變得僵化一些,似乎也沒有任何差別。
但她不想親眼看到程錦希死在陸時銘的槍下。
程錦希聞言,有些激動地拉住蘇鹿的手腕,“你打算怎麼解決?是再去灌他一次酒,還是打算直接開槍殺了他?鹿鹿,這個男人的城府太深,警惕心也太強,你根本不會是他的對手,聽話,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別看我現在還落在他的手裏,但隻要你願意,哪怕同歸於盡我也一定幫你逃離他的身邊!”
蘇鹿聽到後半句話,就知他是會錯了意,擰著眉頭掙脫掉了他的禁錮。
“你誤會了。”她的語氣有些疏離,“我沒說過我要離開陸時銘的身邊,是你跟陶姨別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了。”
程錦希的表情一下就定住了,怔怔而不可思議地看著蘇鹿,“你明明……”
想說她明明因為自己而射了陸時銘一槍,也明明願意不計前嫌地幫助自己離開,這就證明自己在蘇鹿心中的位置是絕對高於陸時銘的。
隻是後麵的話,無論如何他都說不出口了。
蘇鹿已經看穿了他的心思,絞緊手指點頭道,“是,我是為你打了陸時銘一槍,但是錦希,原因並不是你比他重要,而是我跟陸時銘之間還沒有結束,所以我能虧欠他的東西還有很多,可我跟你已經不可能再有未來了,我就一點都不想欠你什麼,你明白了嗎?”
程錦希目光怔愣著沒有說話。
蘇鹿深吸口氣,又道,“我知道,對我你也不算虛情假意,可陶姨跟黎安嵐的事,是我心裏永遠都跨不過去的坎,你就當……就當這是我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吧!帶著陶姨離開這裏,永遠別再回來,也永別覺得因此欠了我什麼,因為我是為了跟你劃清界限,才會這麼做的。”
別看蘇鹿長著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真要說起狠話來,也是很戳人心窩的。
程錦希驚愕半晌,才用健全的那隻手指了指自己,“你要跟我劃清界限,就為了能跟陸時銘在一起?”
“是。”
盡管有些殘忍,蘇鹿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卻不帶任何猶豫。
程錦希的眸中頓時劃過一絲受傷。
其實很想按住她的肩膀,歇斯底裏讓她清醒一些,可他清楚自己根本就沒有這個立場,隻能硬生生地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