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婉瓊的臉色頓時就僵了個徹底。
“那你知道公平比試的意義在哪裏嗎?”
陸時銘問完,不等陶婉瓊回答,就兀自接了下去,“如果我輸了,我陸時銘的這條命可以隨便他拿,但若輸的人是他,這一次,就算同歸於盡他也別想再活下去!”
“你……你……”
陶婉瓊伸手指著麵前的男人,滿目驚恐暴露無遺,“你果然還是準備殺了錦希,還是不肯放他一條生路,是不是?”
陸時銘坐在那裏,沒有說話。
同樣的問題他很不屑於回答兩次,也懶得去刺激一個母親想要維護兒子的心。
隻扔了煙蒂站起身來,“療養院的出院手續今天就能辦下來,你最好還是想想我的話,去美國的事情已經成定局了,關鍵隻在於……你是‘自願’走的,還是‘被迫’走的。”
陸時銘說完,轉身就要從門口離開。
陶婉瓊雙目泛著猩紅,如同是一頭受了刺激的猛獸那般,死死盯著男人的背影。
正好茶幾上的水果盤裏插著一柄尖刀,陶婉瓊幾乎是想也不想地,抓過刀柄就直接往男人的背上刺去。
嘴裏恨恨道,“陸時銘,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尖銳鋥亮的刀刃迅速朝著男人背脊靠了過去。
不過陶婉瓊畢竟是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剛才那聲叫喊又無異於是給門口的男人提了個醒。
他靈活側身,稍一後移就輕鬆躲過了刺下來的刀子,同時伸手製住陶婉瓊的手腕。
眼眸淩厲如同她手中的刀刃,“你瘋了?”
“我要是瘋了,那也是硬生生被你給逼瘋的!”陶婉瓊不甘示弱地回瞪他。
繼而她用力掙紮了幾下,想要從陸時銘的手中掙脫再去刺他,卻無論如何都撼動不了那股鋼筋鐵骨一樣的力道。
直到她眼角的餘光瞥到門口處,蘇鹿跟康嫂已經出現在了視線裏,她才忽地沉了沉眸,而後,轉動手裏的刀刃對準自己。
狠狠刺了下去。
即便無法在這種場合之下殺死陸時銘,她也一定要好好地給他添一添堵,讓蘇鹿誤以為是他們之間起了什麼衝突,才會導致的自己受傷。
陸時銘蹙眉,顯然對於眼前的一幕有些始料未及。
但他同時也很清楚,陶婉瓊這樣做的目的絕不僅僅出於恐嚇。
而是分化。
她在分化自己跟蘇鹿之間的關係,試圖從他們中間慢慢勾勒出一條裂縫來。
而有些裂縫一旦造成,就是後期無論如何都修補不了了的。
伸手去攔已來不及。
走廊外麵,蘇鹿跟康嫂說笑的聲音又在愈漸靠近。
陸時銘眸光一閃,幾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他用手背輕輕擦過刀刃,鋒銳的利器刺穿皮膚,一串血珠隨之冒了出來。
而後才不受控製刺入了陶婉瓊的手臂。
蘇鹿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正好就是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