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一下就慌了神,戰戰兢兢地拉住他的衣袖。
這世上有句話,叫做“不怕別人耍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
沈音覺得自己跟莊若鈞此刻就是這樣的狀況。
這個流氓不僅有文化,還有醫術,能夠借著看病之便對她各種威脅擺布,外加宰割。
“莊若鈞,你……還不趕緊放我下來?”
沈音其實很想伸腿踢他一腳,以示警告,無奈整個人都病得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她轉而威脅道,“我告訴你,這個小區的樓道裏可都是裝了監控攝像的,你要是真敢對我做些什麼,信不信明天警察就能憑著監控裏你的樣子直接去你們醫院逮人?”
懷裏女人的臉上還透著幾分病態的白,可她說起恐嚇人的話來,倒也絲毫不輸氣勢。
莊若鈞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沈音,你別忘了,上次做的時候,是你死活求著我的。”
沈音,“……”
如同是瞬間被人捏住了軟肋,沈音忽然就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莊若鈞也在這個時候移開視線,長腿跨到了門口處,“鑰匙呢?”
沈音仍舊是沒有說話。
隻不過她這種用沉默來代替抗拒的表達方式,又豈能逃得過莊若鈞的眼睛?
“放心,我還不至於變態到喜歡看一個腸胃炎病人邊做邊吐的場景。”
麵對沈音的倔強,莊若鈞以前很喜歡跟她一爭到底,現在不知怎的,好像慢慢學會了妥協,“再說我不抱著你的話,你確定自己現在還有那個力氣再走回房間去?”
沈音怔了怔,似乎是有些意外他如此的考量。
最後猶豫了片刻,還是小聲說道,“……大衣的右邊口袋。”
她的雙手此刻都掛在莊若鈞的脖子上,而右邊的衣袋不知何時又被擠到了男人的胳膊下方,根本無法伸手去夠。
莊若鈞也了然。
所以雙臂牢牢抱住沈音的同時,又曲起了一邊的手肘,小心翼翼滑入她的大衣口袋。
可能是出於方便跑新聞的考慮,沈音的外套並不厚,那一層薄薄的布料對於女人腰間細膩玲瓏的曲線似乎起不了太大的遮擋作用。
莊若鈞稍一觸及,整個人就不由地僵硬了一下。
“喂,你好了沒有?”沈音倒是完全沒留意到他細微的表情變化,隻是被這種別扭的姿勢抱得有些難受,忍不住催促道,“是銀色的那個,柄上刻了一個花紋的。”
“好了。”
莊若鈞到底是個自控力極強的男人,不消片刻就已經收斂起情緒,拿出鑰匙開了門。
沈音用僅剩下的一絲力氣輕輕踹開了房門,跟他指明了臥室的方向。
雖說平時,她也算是個比較愛幹淨的女孩兒,不過做新聞的人大概都有這個通病,一旦翻閱起資料文獻來就會攤得滿地都是。
莊若鈞不動聲色地皺了下眉,而後長腿闊步直接將沈音抱到了臥室床上。
低聲道,“你先躺著休息一會兒,我去附近的藥店給你配點藥。”
沈音難得配合地點了點頭。